烈日炎炎,万里晴空下是一碧千里的茫茫草原,海浪般的翠色、欲流,犹如一首壮丽的诗篇,波澜壮阔,连绵没入遥远的地平线中。
长风将脑袋从晶亮的河水中拔、出来,使劲甩了甩毛发上的水珠,也不管不远处的河对面,因为他的动作而受到了惊吓的羚羊群,垂头丧气地回到树荫下,趴下开始吐舌头。
热!太热了!热得他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眯起眼睛从矮树茂密的枝叶里瞅了瞅天空中那轮骄阳,天气太热,他没心情捕猎,还是等太阳不那么烈的时候再说吧。
他叠起两只前爪,将毛绒绒地下巴搁在上面,一边时不时甩动一下尾巴,驱赶那些恼人的“小吸血鬼”们,一边阖上眼睛,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开始小憩。
忽然,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微妙的气息变化引起了他的警觉,动了动耳朵,他紧绷着身体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顺着风远远传了过来,他没有睁眼,保持着假寐的姿势,嗖地直立起耳朵。
有别于风拂过草叶的轻响——那是人的脚步声!来者步子轻盈,体型不大,看来没多大威胁。
长风抬起头,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他的视线很好,一眼就看见随风摆动的草叶后面,一个纤细的人影撑着一把红色的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慢慢走过来,那股子悠闲劲,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而不是危机四伏的旷野。
阳光依旧那么炎热,将草丛中的水气蒸腾了起来,在芳草萋萋间,一袭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飘逸的衣襟随风翻飞,来者手中的那朵艳红犹如盛开的繁花,在满眼翠绿的映衬下妖艳的绽放着。
长风愣住了,词汇匮乏的大脑转了一圈又一圈,想不出更多形容词来,他只觉得这副画面很好看,这名雌性也好看,哪怕还没有露出脸来,光身段都比族长家的小花还好看好几倍。
不过随即他又警惕起来,一名柔弱美丽的雌性独自一人出现在远离聚集地的野外,这简直就像把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放入一群饥饿的狮群里,还要求它们和睦相处——开玩笑!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啊!
事有蹊跷,绝对有阴谋!
长风就着趴姿轻轻抬起身体,四爪收回身下,耳朵后压,随着风拂过草丛的幅度慢慢退出树荫,退进河边茂盛的草窝里躲藏起来,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名雌性慢慢走过来,停在了他之前呆的那颗树下。
果然是冲他来的!长风悄无声息地呲呲牙,他倒要看看哪个混蛋胆子这么大,尽然敢把主意打到草原上最强盛的白狼部落头上来,真当他年轻气盛那么好骗的吗?随便用名雌性就想勾引他,也太好笑笑笑……
长风猛地瞪圆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张忽然露出来的脸,惊地都结巴了,然后默默把内心弹幕的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哎吗!这名雌性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竟然哪哪都符合他的心意,简直就是按照他的择偶标准长的!难道这就是族长所说的“猿粪”?
他的眼神徒然犀利起来,贪婪地看着这个好看的雌性将那个红色的东西放在一边,在树荫下坐下来休息,一个大胆的念头浮出了水面,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
没错,他要这名雌性!哪怕是陷阱!哪怕要用抢的!
打定主意,那颗兽血沸腾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他匍匐在草丛里,默默在心里敲定了计划——做为最顶尖的猎食者,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他向来是势在必得的。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别的人出现,他撅起屁股,加紧尾巴,低伏身体着慢慢后退,一点一点蹭出了草窝,悄无声息地退出那名雌性的视线范围,然后他立刻转身迈开四肢,用最快的速度迅速巡视了周边,等他确定周围没有埋伏也没有其他雄性留下的气味时,便又悄悄潜伏了回来,隐蔽在茂盛草丛里,疑惑地将这名雌性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
耳朵正常,没有尾巴,头上也没有长角……这真是一名雌性没错!
抬头看看四周,目及之出只有这么一颗矮树,如果走累了,确实也只能在这里落脚……
这么说的话,这名雌性不一定是冲着他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一名珍贵的雌性为什么会在没雄性的保护下,一个人出现在如此危险的旷野里,还走到了这么深入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幸运值满格?
想不通,他索性也不去想了,紧绷的神经放松点,歪着头乐呵呵欣赏了一番,他对这个自己选择的未来伴侣越来越满意了,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爪子在挠似的,他抿抿唇瓣,决定先把人弄回去再说。
一纵身,长风从藏身的草丛里高高跃起,舒展四肢在空中展示了自己健壮敏捷的身躯,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那名雌性面前,摆了个威武雄壮的姿势,眼神高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极力营造着自己是威风凛凛、自带出场bgm的盖世帅狼。
快看我!快看我!帅不帅?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那名雌性好像毫不惊讶,花瓣形状的眸子温柔地看向他,让他的心瞬间躁动起来,他呼出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昂首挺胸,前爪向下一按,从喉咙里吼出一声深沉而悠远的嘶吼声:“吼——”
这是他们渴求另一半时的吼叫声,翻译过来,大概是类似于“你是我的!”、“很好,雌性,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样的求偶信息,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