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运水直接送去各院各房,常嬷嬷一看蝶儿这架势不是浇花就是洒水,摆明了是打的井水。想起那水里泡过舒妃……常嬷嬷差点吐出来。
“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嬷嬷吐掉嘴里的水,身上已s-hi了大半。见撞她之人是蝶儿,也不敢训得太重,怎么说也曾经是连字辈的体面姑娘,没准公主哪天又将人唤去房中伺候,她是王府老人了,没必要怕一个小丫头,却也没必要多个冤家。
蝶儿心一横,谨记着环儿的嘱咐:她是来挑事找抽的。
“嬷嬷是老眼昏花了么?既然看不清路何不打个灯笼?被人撞出个好歹还是我们这些小辈的不是了。”蝶儿语气傲慢。她失宠后早已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今日来找死倒也顺带找回了些往年的威风。
“???”常嬷嬷怀疑自己不仅眼花,还耳聋了。蝶儿刚才那番不知轻重的话是冲她说的?“仗着在主子跟前露过脸,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
被泼了一身水还是其次,被一个在府上吃闲饭的小丫头片子踏在脚下,这事常嬷嬷不敢姑息。在她面前放肆倒也罢了,万一当着公主的面还是这个德x_i,ng可就不妙了。
公主罚做错事的下人下手可不轻,常嬷嬷觉得自己管教一下蝶儿也算是替这丫头保命了。但她只是想言语管教,至多罚蝶儿跪一两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常嬷嬷的目的是让下人长记x_i,ng听话,并不是想折磨人泄私愤。
“你!给我跪在这里反思。”常嬷嬷指了指s-hi漉漉的地面。
跪地反思?蝶儿不怎么与常嬷嬷打交道,倒没想到嬷嬷这么好说话。被泼水被顶嘴居然只罚她跪地反思?
找抽心切的蝶儿一咬牙,不待嬷嬷说完话就回骂道:“嬷嬷以为自己是主子不成?说罚就罚?”
“我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常嬷嬷唤来了路过的丫头,这丫头不是旁人正是特地在附近看热闹的环儿。“环儿,把这小蹄子抓进房里去。”
常嬷嬷气得亲自动的手,不愧是曾在宫中掌执过宫嫔刑罚的老人,手艺j-i,ng湛,蝶儿都被打得动弹不得了,硬是没见半点血。
环儿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但心里又不厚道地想着,蝶儿这辈子哪怕攀不上高枝,好歹也尝过贵人们尝过的苦了。
嬷嬷打完蝶儿后扔下板子,训斥道:“我念你是初犯,也伺候过公主,就不声张了。下次再敢这么不知好歹,把你扔给公主发落可就不止几板子的事了。”
环儿白了嬷嬷一眼。几板子?她清楚数着的。蝶儿挨了二十一下。
等嬷嬷走远了环儿才敢凑上前去:“还能走动吗?”
“走动?你来试试就知道了。”蝶儿痛得有气无力,却还有心思嘴硬。
环儿年纪小,个子也小,是搬不动蝶儿的,于是道:“你就在这里歇一夜?我正好早备下了伤药,你敷上药趴着睡一夜吧。”
蝶儿痛苦地摇了摇头:“那我不白挨了?怎么着也得叫公主知道我被打伤了不能去将军府吧!”
环儿又心虚又心疼:“将军府你不必去了。我来找你的路上遇到连花姐姐,听她说的……”
“……”蝶儿挨了那么多下板子都咬牙挺了过来,此时突然好想哭。“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环儿觉得自己冤枉,她真的才听说,还是她遇到连花时多嘴问了句为什么突然要把蝶儿指去将军府,连花才想起来公主貌似和霄姑娘吵了架,蝶儿应该也不必过去了。由此可见蝶儿在公主心中是真的没什么份量了,公主根本已经忘了此事。
于蝶儿而言决定人生走向的大事,在公主那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信自己去问连花姐姐好了。”环儿嘟着嘴去关上了房门,折返回来后开始扒蝶儿的裤子。看着浊光下莹白的臀/r_ou_,环儿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常嬷嬷的手艺名不虚传啊,连红印也没有,怎么做到的?”
“盯人哪里看呢?女流氓!”蝶儿回过头催促道:“赶紧上药,反正冻不着你是么?”
***
锦阳承诺要常进宫中陪父皇用饭,可此时又犯难了。
她现在一刻不敢离开怜月,担心申霄那边会有动作。可是又不便带怜月入宫,父皇和霁嫔那点谣言还在传,怜月进宫只会给父皇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公主您在想什么?”怜月见锦阳愁云笼罩,担心地问。
锦阳为难地说:“答应了父皇要常进宫陪她用膳,又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府上。”
怜月低头一笑,公主在她和霄姑娘之间终于还是选择的她。而且有公主时时在意自己的安危,怜月觉得无比安心。可惜公主又犯糊涂了:“您忘了么?今日您请了游司卫长来府上议事?”
“是忘了。”锦阳忍不住笑了,自己纠结了半日要不要进宫,倒忘了这茬。“你倒记得很清楚。很期待么?”锦阳发酸地问了句。
怜月羞红了脸,正要辩解。谁知锦阳突然道:“我昨夜也和你说过,申霄想伤害你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理解,哪怕你爱上了旁人我也会成全。那些庄子商铺是替你置的,你若懒得经营我也会给你金银,你若怕申霄寻上门我会给你新的身份。”锦阳牵起怜月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道:“不许委屈自己。尤其不许为了我委屈自己。”
这个提议太有诱惑力了。离开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没有人会追杀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