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便有些奇怪了,法正向来是直脾气,怎么还和自己玩起了猜谜游戏,便瞪了他一眼道:“到底是何人来了?怎么还藏头藏尾的?快说!……”
法正却依然不肯说,挠着头道:“大人亲自去看看便知道了,人还在码头呢,大人您不去不肯下船……”
郭致远越发奇怪了,眉毛一扬道:“哟呵,好大的架子,还得我亲自去迎啊,行,那便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来到码头,法正远远地朝码头正中停泊的一艘大福船上一指:“人就那艘船上,大人自己上去吧,属…属下有些内急,先…先走了!……”说完就飞一般地跑了。
“这个法正搞什么鬼?古里古怪的!”郭致远皱了皱眉头自语道,不过他也没多想,他相信法正是不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的,便信步走下码头,顺着跳板上了那艘大福船。
才走上甲板,看到船尾甲板上面海而立的倩影,郭致远便如被雷电击中般定住了,是冷弦凝!冷弦凝对自己的情意郭致远也是能感觉得到的,论起来冷弦凝绝对是对他帮助最大的女人,从最开始办妙衣坊到神仙牌卷烟销售,甚至包括张承的情报网络搭建,冷弦凝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助着郭致远,尤其是东蕃草创前期,资金和各种物资都奇缺,冷弦凝不惜抽调了妙衣坊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还向钱庄拆借,才让东蕃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间。可以说没有冷弦凝的帮助,就没有郭致远的今天!一个女人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那绝对是真爱了!
正因为如此,郭致远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冷弦凝,甚至连他和楚婉儿结婚的事都不敢告诉她,虽然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郭致远却不敢去做这样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美梦,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楚婉儿还是冷弦凝的性格,都不可能接受去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冷弦凝如此冰清玉洁的气质,这样的念头让郭致远觉得想想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所以郭致远只能这样定定地望着冷弦凝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冷弦凝先转过身子,幽幽地望着郭致远,轻叹了一口气道:“郭公子,郭大人,哦,现在应该叫你郭爵爷了,你如今可是好大的名声,怎么见了小女子却无话可说呢……”
郭致远越发窘了,嗫嚅着道:“冷…冷姑娘,你…你怎么来了?……”,冷弦凝的声音越发幽怨:“怎么?我不能来吗?郭大人在京城与婉儿姑娘喜结连理,却连张喜帖都吝啬发给小女子,如今郭大人在东蕃打下偌大的基业,小女子还不能来讨杯喜酒喝吗?……”
郭致远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想想也是,张承的情报网络都是依托妙衣坊建立起来的,身为妙衣坊大股东的冷弦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楚婉儿在京城成婚的事呢?说到底自己也是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现实罢了!
想到这里,郭致远索性把心一横,正视着冷弦凝坦诚道:“冷姑娘,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只要我郭致远能办得到的,我绝无二话!……”
冷弦凝美目中顿时泛起了水雾,望着郭致远凄然一笑道:“公子有何对不起我?说起来小女子还得感谢公子,若非遇到公子,小女子还在与青灯古佛相伴,虚度人生,岂非错过许多精彩,小女子无欲无求,更不需要公子做何补偿……”
郭致远听得心如刀绞,越发愧疚了,连忙道:“冷姑娘切莫如此说,若无姑娘相助,又岂有郭某今日,不仅郭某,还有东蕃数十万百姓也都应该感谢姑娘,姑娘若有用得着郭某的地方,郭某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为姑娘办到的!……”
冷弦凝悄悄用袖摆拭去眼角的泪花,强笑道:“有公子这句话便足矣,小女子在福州就听闻如今的东蕃气象万千,繁华不下苏杭,今日来了,公子不领小女子到处看看吗?……”
郭致远巴不得打破眼前的尴尬气氛,忙不迭地道:“冷姑娘大驾光临,令东蕃蓬荜生辉啊!我自当尽地主之谊,为冷姑娘当好向导……”
当下郭致远领着冷弦凝下了船,沿路为冷弦凝做着介绍,这东蕃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可以说是凝聚了郭致远的心血,所以郭致远介绍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完全忘了和冷弦凝之间的尴尬关系。
而冷弦凝看到东蕃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也是惊异不已,想到眼前这让人不可思议的奇迹正是身边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奇男子一手缔造的更是让她倾心不已,美目不时地望向旁边豪情万丈口若悬河的郭致远,郭致远却浑然不觉有何不妥,男人都是这样,一方面害怕面对与配偶之外的异性牵扯不清,一方面又很享受被美丽的异性用仰慕的目光注视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男性本“渣”吧!
一路走到东蕃书院的大门口,郭致远指着书院大门口的那两幅对联正要卖弄一下,突然听到身后的驰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郭致远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准在东蕃书院门前的驰道上驰马的,以免打扰学子们读书,就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来准备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违反自己的禁令!
可回头一看来人,郭致远顿时慌了,来的居然是楚婉儿!楚婉儿自打跟郭致远结婚后性子倒是变了不少,没有那么胡搅蛮缠了,她知道郭致远忙于东蕃建设没时间陪她也没有半句怨言,如今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