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雾海中看到的记忆整理完毕之后,亚戈将整理信息的纸张烧掉,看着火焰灭掉后,他出门吃了顿晚餐。
就和往常一样,钝化的味觉带来的被迫清淡,让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不过,当他回到衣帽店,看到摆在沙发前方的台子上的香料酒和火鸡肉时,不由得拍了拍脑门。
“忘记了.......”
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带了晚餐的。
算了,就当夜宵好了。
看了一眼正趴坐在桌上,梳理羽毛的修格因,亚戈打开了字幕功能,尝试与它交流了一下:
“修格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你有什么能力?”
“吃火鸡吗?”
“......”
亚戈挑起了眉头,嘴角挂上了笑意,银灰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它:
“亲爱的小修格因,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修格因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挺起了胸膛,暗灰色的鸦喙开合着,仿佛在调整音量一般,以卡特西亚语出声道:
“愚蠢的人类......”
但是,刚说了一句,它就换了另一种语言,让亚戈不得不看向了字幕——
听着修格因不断变化的、破碎无比的关联词和自称他称,亚戈嘴角抽了抽。
谦逊、高傲的自称混用,尊称和蔑称混用,关联词破碎......
虽然还有大概的语法在,但也错了不少,而且这乱七八糟的用词,亚戈也差点没听懂修格因这货到底在说什么。
在修格因开口后就滔滔不绝的胡言乱语了几十句之后,亚戈终于忍不住了:
“你可以闭嘴了。”
而这一句,修格因似乎听懂了,银灰色的鸦喙闭上了。
亚戈揉了揉太阳穴,回想了一下修格因刚才说的话......
语法基本的逻辑相当破碎,语义表达也相当奇怪。
而且.....
“四周男?”
亚戈回想了一下,在野史的记载之中,卡特西亚公国面对巴萨托纳的侵略,不到四周就军队全灭,选择投降......
卡特西亚公国到底是哪一年被巴萨托纳征服的,历史书上基本都没有定论,各有说法,但是“四周男”这个蔑称,流传地很广。
以巴萨托纳人为首,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对于卡特西亚人使用的蔑称,最主要的就是这个“四周男”。
这个破碎无比的交流方式,让亚戈感觉很蛋疼。
他也问了之前那几个问题,修格因的回答还是支离破碎,基本驴唇不对马嘴。
亚戈现在很想找本语文书,让它好好学一学,让它好好理一理自己的语言逻辑。
可惜衣帽店里并没有。
而且,虽然他没听懂后续修格因说的话,只是从字幕上理解了它在说什么,但是它说的语言......
听起来有一段像是巴萨托纳语,有一段是阿拉贝拉语,有一段不知道是丹沃尔语还是亚托兰语,并且其中还有一段听起来相当晦涩,似乎是神文发音的单词.......
这丫说的话,除了亚戈之外,估计只有专业十级,掌握多国语言、并且掌握多种神文的高等翻译,还得是个语言学家,能够理顺它破碎的表达逻辑才能够听懂了。
亚戈心情有些复杂地望着自己这位小搭档,唯一一个关键的、有用的信息,就是它已经三岁了。
以雾鸦普遍10-14年的寿命来说,大概算是20-30岁?
不,这只是相对年龄。
阅历可没有相对年龄一说,他这个身体20岁,心理24岁+20岁的老男人,比起这小家伙大了多了去了。
休息了一下,一人一鸦分食了火鸡肉之后,亚戈再次尝试。
结果还是一样,各种乱七八糟的语言以破碎的关联词和杂乱的称呼混杂,根本表达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最终,亚戈选择放弃和修格因交谈的想法。
在它的破碎的语法逻辑和杂乱无比的用词修正之前,想和它交流,从它这边得到什么信息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
周六,下午。
亚戈合上了纹章学的读本,思索着纹章学和蓝血者关系的亚戈,离开了绅士俱乐部。
三天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整个荆棘树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之中。
但是呢,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三天,显得安静无比,并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发生。
不过呢,在他从公交马车上走下,步行向着法斯特衣帽店走去的时候,一位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了。
一位成熟的中年妇人。
“梅珊?好久不见。”
并不是原主人的某个姘头,而是他家之前雇佣的女管家,也是女仆长。
但是,让亚戈疑惑的是,对方脸上,此时满是愁容。
见到亚戈,她眼睛一亮,然后连忙走了上来,谦卑地鞠了个躬:
“法斯特老爷。”
“老爷......”
这个称呼亚戈真的不适应,不过看着对方脸上带着些许期望的神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将合拢的、暂时作为手杖使用的雨伞拄在了地上,发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的女儿不见了!”
梅珊显得有些焦急:
“我已经去警场报了警,但是现在已经两天了,朱莉安娜还是没有找到。”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失踪两天.......
听到这句话,亚戈给这位自己从未见过的“朱莉安娜”小姐下了死亡标签。
在这种混乱不堪的社会背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