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
冰冷的目光转向叶云,让其浑身都有种被凶兽盯视的感觉,那无情的视线看到哪里,那地方就有种被剐肌拆骨的错觉。
炼气化神境,精神力融于真气,在真气外放的情况下,气势也有了相应的变化。
比如一个精修剑道的人,他发出的气势就会给敌人带来一种如被剑锋横于脖颈的危机感,一些霸道武功更是能带来更明显的霸气。
这些都是气势带来的压制。只不过想要让这种压制达到相应水准,却是需要‘意气并行’乃至‘五气朝元’才可以。
秦旸也是因为前世已经初涉拳意,相当于此时武者的‘五气朝元’,所以能够提前发动一点气势压制。
眼前的叶云还有之前的范青松便是为秦旸气势所慑,受到压制。只是叶云比起范青松来实力高出太多,虽是受到压制,却也还是鼓起胆气说话。
“不错哦,死者为大。范家主尸骨未寒,今日乃是他的送别白事,丐帮也是侠义大帮,搅人白事,让人走得都不安宁,这不太合适吧。”
“死者为大,这个说法没有错。”秦旸也是顺着叶云的话往下说,面色稍霁。
“但是——”
话锋陡然转厉,“我丐帮的四位兄弟,就在一个时辰前死在城外官道旁,尸体都被火焰真气焚烧成焦炭,他们的尸骨也还是未寒啊。”
秦旸凑近范青松,阴冷道:“范二爷,你说这该不该死者为大?”
“秦旸的话也是吴某的意思,”吴天直出声道,“我们必须为自家兄弟讨回个公道,不管是谁,我丐帮都要让其付出代价。”
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再加上这两位的实力,在场之人只要不是想抱着和丐帮死磕的心思,就不会一直替范家撑下去。
“既是为丐帮弟子寻仇,那叶某无法可说,只希望二位不要殃及无辜。”叶云本来按剑的手掌默默放下。
力不如人,理也不如人,叶云衡量了一下,瞬间放弃了强出头的打算。
叶云退让之后,傲梅阁和丁家也不强出头,压力全数压在范青松身上。
面对二人的虎视眈眈,范青松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松口道:“他在西厢房。”
“我们去西厢房。”吴天直作势动身。
“不必了,吴前辈,似余淮山这等小人,可信不过范家。他定然是要亲眼盯着范青松,第一时间知晓范青松是否背叛他的。”
“我说的对吗?”
话音未落,秦旸身影一闪,截住正堂角落里的一个家丁。
“跑什么呢,余副舵主。你有胆杀人,却没胆面对苦主吗?”秦旸冷声道。
那家丁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强硬的脸庞,正是昨晚还和秦旸见过一面的漕帮分舵副舵主余淮山。
当时余淮山在秦旸离开之后,信誓旦旦说日后定要秦旸吃一杯罚酒,可惜才过了一日,自己却是品尝到了罚酒的滋味。
前有秦旸拦路,后有吴天直默默走来,余淮山在这一刻陷入极端不利的处境。
“苦主?你说你自己吗?”余淮山悄悄将手掌探向背后,“若非是你不识抬举,我也不必冒然下手。那四个丐帮弟子的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
“砰——”
余淮山背后衣衫骤然爆裂,豁然现出贴在他后背上的无鞘长刀,“火链横江。”
刀覆火劲横扫而来,灼灼刀气蜿蜒伸长,如一条长长的火链,从侧面绕来。
“死!”
这一刻的余淮山像极了陷入牢笼的困兽,奋起全力做殊死一搏。
“垂死挣扎。”
秦旸毫不避让,左手探出穿过虚幻火链,擎住刀锋,任凭那火劲如何烧灼,白皙的手掌都毫无异状,右手微微虚晃,恍惚之间,便已将余淮山上身所有要穴止住,五指如铁,狠狠锁住上身重要经络,让余淮山内息窒止血气逆冲,顿时浑身无力。
锁魂绝脉。
此招算是“大弃子擒拿手”中唯一一招杀伤力不大的招数了,虽然只要秦旸一用力就能让余淮山经脉爆裂,血崩如泉,但比起其他动辄就致人伤残的招数,这一招还算是挺仁慈的了。
“余副舵主,现在是谁不识抬举?”
秦旸一手制敌,另一手夺过长刀,狠狠斩下余淮山的右手。
“啊啊啊啊!”
刀锋上残留的火劲让喷出的血液都散发出浓浓热气,秦旸拿着刀面贴在伤口处,火劲灼烧血肉,发出一股浓郁又令人作呕的肉香。
“这一刀,是为了林枫兄弟他们的。”
秦旸提刀还欲再动手,旁边突来一道指劲,击打在挥下的长刀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兄,余淮山是林大人要抓的嫌疑犯,可否请秦兄将余淮山交予在下。”
含笑的眯眯眼步入正堂,看着余淮山这般惨状,十分浮夸地道:“没想到秦兄这般强悍,才刚突破,便能力挫漕帮副舵主,这可着实令在下震惊。
在下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凶手了。”
他说的凶手,自然是那杀应柏峰之人了。
也不知为何,这个眯眯眼余善朋对秦旸戒心很重,时刻以怀疑的目光看待秦旸。虽然他的怀疑也没错就是了。
“南山县的事情,吴某不信你们靖武司一点都不知情,”吴天直说道,“秦羽突破之后有这实力,那才是应该的。”
作为亲眼见到秦旸击杀摘星盗的目击者之一,吴天直觉得秦旸要是突破之后只是一个普通的练气境武者,那才叫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