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江月心问道,“我猜你后来再也没打开过那个入口了吧?”
张小普的这段回忆说的尽量简略,但回忆一旦被启动,那隐藏的,深深烙印在心底的恐惧,骤然被翻出来,不仅把他自己又带回了那一日莫名的恐慌,而且也在诉说间成功把耐心听讲的水人带了进去。
张小普一拍大腿:“还真让你说对了!而且,不仅是没有再打开,而且,我们再也没找到那个暗室的入口!”
“没找到?”周游疑道,“难道有人在你离开后,便破坏掉了入口?”
张小普摇摇头:“应该不是破坏掉了,就是……就是消失不见了……”
“怎么能消失呢?”周游还是不明白张小普的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又被泥土遮住了吗?”
“不是,就是不见了。”张小普有些着急,他想了想才说道,“就在我发现暗室的第二天一早,我就拽上我们队长去了耳室那里,真是第一时间,宿舍里的人都还没起床呢……你猜我们到了,看见了什么?”
“树精在那儿?”江月心坐在棺床上,充分发挥着想象力。
张小普哭笑不得:“要是那怪人在那儿,恐怕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跟你们聊天了。”张小普回忆,他一路拽着不情不愿的小队长跑到了耳室那里,把他的小队长摁到了供桌跟前。
小队长跟着张小普经过一路狂奔,此时再被猛的一按,竟是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小队长本来就有起床气,到了现在已经忍耐到了极点,顿时火冒三丈,对张小普吼道:“你小子!大清早的,让我来给你祖宗请安啊!”
张小普赶紧把队长搀起来,道了歉,请队长看看那块铁板门,掌掌眼。
小队长怎么着也是专业人士,听张小普说的这样言之凿凿,也便仔细去看。毕竟,这个地方有暗门,实在太不同寻常,要真是如张小普所说,那就的确是大发现。
可是小队长把供桌底下细细查了一遍,竟是毫无发现。他转身瞪着张小普道:“小普,你平时也是个挺老实的孩子,这会儿怎么竟拿我来开涮呢?”
张小普急忙解释:“我哪敢跟您开玩笑,这不是真的有不寻常的地方,才敢劳驾您吗?”
小队长闪开身,很不客气地对张小普说:“你看着像是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张小普往石供桌下望去,只见那下头除了土还是土,哪里有什么暗门?哪里有什么铁板?
“怎么会?”张小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扒拉开小队长,自己钻到了供桌底下,就用手往地底下去刨。小队长站在张小普身后,眼见着他生生用手指头刨出了一个坑,不由替他手疼,遂道:“行了,小普,别挖了,再挖你那双手还要不要?”
“不对啊,队长,我真的看见有铁门了,”张小普的手从供桌下伸出来比划着,“四四方方的,有这么大呢!”
小队长叹口气,道:“真像你说的这么大的铁板,是个人都能看见了,可你现在看看,哪儿有?”
“可是,可是……”张小普看着供桌下挖出来的土洞,的确没办法反驳小队长,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明明他昨晚亲眼见过、并且亲自下到过那个地洞里啊!
“可是,队长,这真的不对劲啊!”想了半天,张小普总算憋出了一句话,“你看,这里地面都铺着砖石,可为啥供桌下面就没有呢?为什么只有土呢?”
“这耳室本来就是不重要的地方,而且又是供桌下边,”小队长不耐烦道,“你也参加清理了,这下边东西满满当当的,没有铺满砖石也可以理解……我说小普,咱别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好不好?哎!你干嘛?”
小队长看见张小普忽然躺了下来,还以为这菜鸟魔怔了呢,急忙弯腰去拉他。
张小普在被小队长拽出去之前,手指又摸到了供桌下面,藏在云头里面的那个凸起。张小普使劲儿拧了拧,竟是纹丝不动!
“就这样,那个暗门就再也没有被发现过,”张小普看着坐在棺床上的江月心,竟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那就像是我做了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梦。”
“有人不希望这个暗室的入口被发现,”周游道,“所以就遮掩了起来,是这样的吧?”他这话显然是问向了江月心。
江月心却置若罔闻,只继续问张小普:“现在这个大墓在什么地方?”
不是说了在邻省的盛会吗?周游正要出言提醒江月心,却听张小普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怎么说?”周游和江月心同时问道。
“在挖掘的时候,我不是说过,那工地资方不同意公布于众吗?”张小普道,“我们知道,资方不同意,多半是还想继续盖他们的房子,可这样一来,这个墓地遗址就保不住了。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决定把能移走的都移走。可是,就在我和小队长从耳室那儿回来的第二天,那个大墓……或者说是那个工地,就发生了地震……瞬间,什么都没了。”
“慢着,你说什么?”周游发现了张小普话里的问题,“什么叫工地发生了地震?地震范围再小,也不可能只局限在一个工地里吧?”
“可事实就是那样啊!”张小普对周游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在九江吧?难道你听说过邻省这些年有发生过地震吗?还是在省会?”
周游一愣。的确是没有。
“而且那工地到现在都还荒废着,据说一有人想接手动工,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