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娘在屋里都听下去了:“我呸,朱铁柱你好歹是爷们,你咋这么大脸呢,你好意思的呀。要盖房,你就大大方方的盖房子,地方不够,去村里批块房基地就是了,你打人家田野的主意,你还真想着把儿子招给人田家,就霸占人家房产呀,你还有孙女孙子呢,你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呢,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呀。”
牛大娘那嗓门这么招呼一阵子,好几家大门都打开了。
朱铁柱一张老脸臊的都没地方放了。这婆娘怎么在屋里呢。
谁知道儿媳妇西屋还有人呀。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田野:“叔你家要盖房子呀,那怕是没得商量,我家不会搬的,我爸就给我留下这点念想,寸土都是念想。”
意思够明白吧,寸土不让。
朱铁柱出门的时候好歹还知道四周看看呢。背影有点狼狈。
牛大娘站在田野家门口,足足嚷嚷了十分多钟:“就没见过这么不是东西的,缺了大德了,为了要人家地方,竟然连儿子的名声都搭进去了,还给儿媳妇造谣,屎盆子往自家人身上扣,可真是长见识了,以后这样的人呀可不敢搭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他给算计了呀。”
都不是傻子,前前后后这么联系一下,谁还不知道朱老大媳妇为啥这么闹腾呀,朱家本事了,会连环套了。
自家招出去的儿子都坑,谁还敢跟他们家打交道呀。
连带着朱家在上岗村的小买卖都不咋样,背后都骂一声奸商。不买他东西。
所以这段时间朱家两口子都跑外面追集去。
朱铁柱心里恨死朱大娘了,他做的事情要是能让人知道,他能半夜敲儿媳妇家大门商量这事吗。
朱会计两口子过来跟田野说这事的时候,也感叹,人心可以恶心成这样。
朱会计跟田野保证:“你放心吧,这事我们都有数,老二走的时候跟我们说了,我们都看着呢。”
田野心说合着都知道,她怎么不知道呢。
朱会计:“怕你生气没告诉你,本来以为这事闹不到你跟前的,谁知道他们这么本事,这么损的招都敢用呀。”
田野心说难怪田嘉志临走的时候说那句给你找麻烦了呀。原来在这等着呢。
朱家闹了没脸,好歹这事再也没有提过。至于朱老大跟田野的流言蜚语,那真是没有了,认识朱老大还讽刺一句:“哎呦,你这脸还能用美人计呢。”
朱老大足足大半年都没敢回村。
田野怀孕的时候,就在朱小四的废品站里面淘换了四个脸盆胳膊粗细的车轱辘,早就打算自己给孩子手中制造个推车。
自己把婴儿推车组装好,按上车轱辘的时候,牛大娘都看呆了:“你还有这手艺呀,可真是没想到,我都想去车里坐会。”
田野:“您去吧,这车很结实的,一个车轱辘能禁得住二百斤的东西呢,咱们还是四个车轱辘撑着的,您跟他们哥两一块在车里都没问题。”
牛大娘脸红:“这车是不是笨重了点。”
田野:“没事,我推得动。”那倒是,除了你,别人推不动。
不过孩子躺在里面可怪自在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上面田野还弄了块花布帘子,能遮太阳。还能挡风。
牛大娘绕着车子:“这可真是亲妈,想的真周到,看看这些木条,都磨出来木头花纹了。”
田野那边享受来自牛大娘的赞誉,就听牛大娘说道:“丫头呀,你哪找的这么多木头呀,这是什么木料呀。”
田野卡壳了,什么木料她哪知道:“那个在省城的时候,我没事就打磨了,回家觉得用得上,上次老二我们回家一块拉回来的,什么木料我也不认识,就是看着花纹怪好看的。”
因为心虚所以解释的多,以往田野几个字就能打发了的事情呢。而且都把大志叫成老二了。
牛大娘:“说的也是,咱们女人哪认的木料呀,老二也是惯着你,这么好的东西,就给遭禁的一条条的。”
田野松口气:“这可不是遭禁,用处大着呢。”
牛大娘:“那倒是,我觉得在金贵的东西给长宝,长顺用都不遭禁。”
好吧两人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很高度一致的。
田嘉志的家信一直都没有断过,问的都是闺女儿子,田野可惜不能给孩子照相,不然每次给田嘉志寄过去一张,就不用她见天的用语言给田嘉志描绘孩子的变化了。
大家都开始种地的时候,田野就把小车里面铺上厚厚的被褥,把两孩子往车里卧好,车子上面顶着漂亮的花布,迎着暖暖的春风,推着车子娘三在上岗村的田间地头招摇过市了。
好吗这车子可真是结实,几个车轱辘比独轮车的轱辘还粗呢。
二大娘垫着小脚过来看孩子的时候,啧啧的摇头:“这都能运四百斤粮食了。”说车呢。
田野:“大娘您上来,我也能推着您走两圈。”
老太太看看孩子,都没搭理田野就走了。好吧好像不太招人待见。
可自己那么精心弄出来的车子,让老太太说能运四百斤粮食,她也不愿意呀。哪有那么笨重。
车子遇到沟沟坎坎的时候,田野两胳膊一台,车子搬起来就过去了。
地里干活的人看到先是感叹一声,这身力气带孩子不下地可遭禁了,然后就是忍不住打趣:“其实那车轱辘就是配搭是吧,田野呀,你自己搬着走就挺好的。”
难怪这车子跟城里的小孩车不一样,人家用的是竹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