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慕寒办事效率很快,当天下午就安排了章天青单独提审王六。
但是王六一口咬定只要能够放他出狱,确保他的安全,他就说出真相。
现在这个事情,出狱就是死结,章天青不是个冲动之人,不会冒这个险,只能作罢。
下职之后,章天青依然去往明理寺跟孝元皇后用膳。
孝元皇后善于观察,看得出来章天青有心事,她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一遍遍的帮章天青夹菜。
这个孩子来明理寺的次数比她亲儿子都要勤快,她不是刻意而来,做样子给谁看,而是真的喜欢来,两人在一起也不做什么,就算静静的坐着,也是舒服的。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细水长流,长长久久,她就满足了。
第二天,章天青御马巡街。
照理说身为皇城守卫军的统领不必巡街,但是现在时期敏感,再加上她也巡街惯了,看到街上的百姓们才有安心感。
而此刻,熙攘的人群当中,章天青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背脊挺直,定睛看着人群中那位被她锁定的身穿藏蓝色长袍的人。
那人她印象很深,以前在大启军队里面见过几次面,正是其父的传令兵,名字叫……
文凌!
此人脸上有一块小拇指大小的褐色胎记,不会有错!
由于街道上面人来人往,御马很不方便,于是章天青赶紧下面,挤入人群,朝着文凌而去!
怎么又出现一位其父麾下的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章天青一时理不清头绪,只能追着那人而去。
谁也不知道,正是这一次的追逐,而掀开了一段历史,开启了一场旷世的战争,不断为后代军事家所研究,也浮现出了一段后世之人不断流传的神话。
那一刻,皇宫内的离慕寒正持笔写字,不知为何,手一抖,笔锋偏开,划出一条斜线,笔尖墨水晕染开来,瞬间毁了刚写好的一整张文书。
离慕寒眉头紧蹙,静静看着那一点污墨,心中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那一刻,花家大宅内的花如风正用剪刀在剪一支带刺的玫花,不知为何,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刺中,莹白指尖冒出一圆点血迹,红白对比,格外显眼。
花如风低头,两鬓长发垂落,静静看了一阵指尖血迹,然后猛然抬头看向窗外。
一阵风刮来,扬起了他长长的发,丝丝如柳,纷飞如绸。
“看来大顺要起风了……”
再说章天青这边,她一路紧跟着文凌,穿过两条街之后,眼看着就要追上,文凌貌似察觉有人跟踪,于是拔腿疯狂跑了起来。
可恶!
章天青不得不运气追赶,两人你追我赶,眼看着就要追上的时候,文凌竟然拐到了明理寺的门口,之后猛冲而入,就跑进了寺庙!
章天青心惊不已,这明寺平日里面一左一右有四名侍卫护门,今天怎么一个不在?
由不得章天青多想,她也直冲而入。
一进入明理寺庙内的庭院,一片安静,看不到伺候孝元皇后的宫女,也听不到念经诵佛的声音,就连平日里燃起的香火今日也熄灭得干干净净。
安静,安静得令人害怕!
就在此时,明理寺的大门突然关上,章天青回头,也看不到是谁关上的门,很是诡异。
章天青对于危险很是敏感,她弹出袖中匕首,眼睛死死盯着四周,一旦有何异样,她的匕首就会毫不留情。
平日里,孝元皇后都会在后堂礼佛,于是章天青抬腿缓步而去,穿过大堂之后,就来到了后堂,入眼的画面让章天青入坠冰窟。
此时的孝元皇后正跪坐在地,虽然神情还算平静,但是脖子上却架着一柄银光闪烁的刀。
孝元皇后周围站了八个男子,皆面生,但是煞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善辈。
而文凌也站在了孝元皇后身后,用刀尖顶着她的后背。
就算面对这般局面,孝元皇后也是面沉如水,没有呼叫哭喊,只是安静的跪坐在地。
“哟,最终还是追来了!”为首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说道,眼露凶光,很是凶恶。
章天青紧握匕首,双目泛着幽冷光芒,逼视着刀疤男。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抓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我们要你们放了他们,全部!”刀疤男的刀刃再逼近孝元皇后脖子,划出一点点的血色。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谁!”
章天青突然暴怒,这一声怒喝压着勃然的怒气,眼中如利刃的光芒迸射而出。
她的匕首握在手里,青劲凸爆,明显在拼命克制。
克制她想拼命的冲动!
谁也不能伤害孝元皇后,否则她会与之拼命,将其碎尸万段!
这是孝元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声呼喝的章天青,第一次看到如此血性的章天青。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章天青是冷静寡言少语,情绪很少外露的。
可是今天的她,是真的怒了。
“知道!她是孝元皇后,是三年前就应该死了的人!”刀疤男继续恶狠狠的说道:
“就是因为她,你可知道三年前流了多少人的血,丧了多少条命吗?她被逼下山崖之后,昏庸的皇帝不管不顾的屠杀一切与日新学堂有一丁点关系的人,甚至株连九族!多少冤魂围绕着她,你知道吗!”刀疤男声音哽咽,回忆起三年前的血腥,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他无辜的父母,他挚爱的妻子,他刚满月的孩子,全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