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皱巴巴的信,廖新民一时之间,不知道胡孝民是什么意思。
廖新民小心翼翼地问:“科长,刘仲英不会有问题吧?”
自从叶明担任六组组长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根据袁佩瑜转达刘炳元的指示,他对胡孝民一系的人都很巴结,特别是叶明和胡孝民,只要有机会见到,必定要奉承几句的。
当然,袁佩瑜和刘炳元的动作,都会一五一十地向胡孝民报告。
胡孝民把信递给廖新民:“不管有没有问题,都要调查一下。这封信,你送到化验室,看是不是有暗语。”
他在信封上动了点动脚,化验室应该会有所发现。
原本胡孝民是想直接对刘仲英动手,发现严青山的状态后,他改变了主意,想借宪兵队或76号动手。不管刘仲英死在谁手里,只要死了,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嘛。
想要让敌人认定刘仲英是军统的人,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廖新民只是引线,真正出力的应该是袁佩瑜和他背后的刘炳元。
廖新民自然不敢怠慢,胡孝民直接给他下命令,这是他的荣幸:“是。”
胡孝民随口说道:“这是例行公事,你叫上袁佩瑜,也可以向刘炳元报告。有重要发现,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廖新民严格执行胡孝民的命令,出去后就把袁佩瑜叫上。
袁佩瑜看着廖新民手里的信问:“这是什么?”
廖新民把信递给袁佩瑜:“这是军统写给上海市民协会总干事刘仲英的信,胡孝民让我送化验室。”
袁佩瑜抽出信,随便看了看,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调查的?”
这次被撤了职,他是很不服气的。胡孝民只是运气好,焦一诚愿意配合他,并非胡孝民有能力。在他看来,胡孝民一点都不专业,根本不足以担任情报一科的科长。
廖新民轻笑道:“就当散散心呗。”
袁佩瑜沉吟道:“走,去见见刘仲英。”
他虽被撤了职,但依然还是组长的思维。这信在别人眼里或许很平常,说不定自己能查出点什么呢。
两人去了趟上海市民协会,也见到了刘仲英,而刘仲英也承认信的事。只不过,他的态度很冷淡也很坚决,此事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还抬出要与日本人谈事,把他们赶了出来。
廖新民出来后破口大骂:“这个刘胖子,真不识抬举。”
他们可是76号的人,刘仲英却没把他们当回事,到刘仲英的办公室,连杯水都没喝到,更别说抽烟了。
袁佩瑜悠悠地说:“你不觉得,刘仲英的态度有问题么?”
廖新民诧异地问:“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刘仲英是因为有日本人撑腰,没把76号放在眼里。
袁佩瑜分析着说:“刘仲英表面上倨傲怠慢,如果你仔细发现的话,他的目光中带着惊慌和愤怒。”
刘仲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他们触到他最害怕的那根神经吗?
廖新民吃惊地说:“你是说,刘仲英有问题?”
袁佩瑜冷笑道:“如果他没问题,会急着赶我们走么?”
廖新民疑惑地说:“刘仲英可是最早投靠日本人的,就连胡…孝民,也只让我例行公事。”
袁佩瑜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正因为他是最早投靠日本人的,所以才没人怀疑。要不是这封信,你会怀疑吗?不要说我们,连日本人对他也很信任。”
特别是他的观点与胡孝民不一样时,更认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廖新民觉得袁佩瑜小题大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袁佩瑜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这怎么能算了呢?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
廖新民满脸疑惑:“什么机会?”
袁佩瑜不想跟廖新民多说,有些事情跟他也说不清:“走,去同仁医院。”
到刘炳元的病房后,袁佩瑜向他报告了刘仲英的情况。
袁佩瑜兴奋地说:“刘科长,胡孝民见识浅短,认为只是例行公事,我觉得刘仲英很有可能是条大鱼。如果我们能把刘仲英挖出来,是不是大功一件?”
低落的人,总会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到刘炳元病房前,他已经想到了最好的结果:刘仲英是军统提前布置的人,军统的这封信,是正式启用他。
这也能解释,之前刘仲英替日本人做事非常卖力。
刘炳元明白了袁佩瑜的想法:“你的意思,刘仲英是军统布的一枚冷子?”
袁佩瑜说道:“不错,他就是冷子,平时蛰伏,待战时立奇功。”
刘炳元望向廖新民:“你觉得呢?”
廖新民看了袁佩瑜一眼,犹豫道:“我……我觉得……不好说。”
此事没向胡孝民汇报前,他不敢随便表态。如果这也算重大发现的话,他应该第一时间报告的。
刘炳元缓缓地说:“先看看吧,我们做事不能再性急,没有找到证据前不能随便下结论。你们多从侧面了解,如果可以,深入调查一下。”
他确实吸取了教训,如果刘仲英有问题,而胡孝民却置之不理,确实是他的机会。可他刚吃过亏,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听风就是雨,没有证据前,他不能有任何动作。
袁佩瑜笃定地说:“我来盯他。”
刘炳元关心地说:“快过年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要注意身体。对了,家里的年货备了吗?”
袁佩瑜说道:“胡孝民与叶耀先是结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