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
她前世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的多了,对人的恶意和杀气格外敏感,对高手周身的气场也有所感应,若是如夏真言那般并未起杀戮之心的,感应便会差一些,可是眼前这人,却让她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面对着一头猛虎!
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搏!
楚君澜二话不说,手捻银针,燕子一般迎面飞掠而上。
大当家夏全坤面色一惊,侧身避开当面一拳:“好个小丫头,身手倒还可以!就是你从前欺负茂春良多?”说话间反手便是一掌,直击楚君澜面门。
夏全坤的动作来的太快,楚君澜去势未收,险些当面直接撞在他运足内力的掌上,凌空一拧身,堪堪避开一道掌风,长发在脑后飞扬而起,紧接着便转身又是一针还击。
二人便这样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随着时间推移,楚君澜的脑门上便见了汗。
想当初,她以一敌多杀死十八罗汉时都没费过这么大力气,从一群锦衣卫精英高手中逃脱也比现在轻松。
想不到,夏全坤不过是在青剑山上偷学的功夫,到了此处便能带给她如此大的压力。足可见夏真言的师门武功之高!
而夏全坤此时面色也凝重起来。
离开青剑山后,他在山下横行十余年不曾得遇对手,朝廷那些官兵在他的眼中,都不够他一指头戳的,谁承想到如今他遇到了硬茬子,竟是个小姑娘!
二人此处的打斗声不小,很快便引来了群贼。
“大当家威武!”
“大当家,将这小娘皮活捉了给兄弟们玩儿啊!”
“好,大当家身手好生厉害!”
……
群贼呐喊助威声中,夏全坤的气势在楚君澜身前,对夏全坤咧嘴一笑:“坤叔,可还记得我?”
夏全坤愣神片刻,忽然之间面色煞白:“你……”
“我师父和师伯说了,你偷学了青剑山上的本事,若是与人为善便罢了,可你却拿来为非作歹、占山为王,还做那等滥杀无辜之事,青剑山断乎不能容忍我们的武艺和阵法被用在这等地方。”
夏真言面上挂着个微笑,显得整个人无辜又和善,可是他周身气势却全然释放,压的夏全坤浑身颤抖,脸色逐渐由白转青。
一旁围观的群贼见他们武艺超凡的大当家,竟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儿一招就制住了,不由愤愤然嚷嚷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大当家这么说话!”
“兄弟们,上!不信咱们山上近千号的弟兄,制不住这么一个小白脸!”
……
群贼当即挥舞着棍棒刀斧一哄而上。
夏真言却似一道白色的旋风,砍瓜切菜一般将冲上来的人一一击倒,一拳一脚,都不中要害,不至于伤人性命,却让人倒地哀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楚君澜站在夏真言身后,本想助拳,夏真言却根本没给她出手的机会。
到后来,山贼们一个个躲开老远,根本不敢再上前。
夏真言指了指地上重伤的那些人,看着夏全坤道:“把他们弄走吧,坤叔,今日你我二人也该做个了结。”
“夏真言!当年若不是我,你才一两岁的毛孩子能到的了青剑山?你能拜师学艺?你怕是命都要没了!你别忘了我于你有救命之恩!怎么,你现在想恩将仇报了吗!”夏全坤怒吼,仿佛吼声越大,他的胜算就越大。
夏真言语气平静的道:“若不是为报你的救命之恩,我师父不会默许你在青剑山偷学了十二年多。你下山这十多年来,做的都是什么事?果真是人心不足啊!你若是安守本分,用这手艺做个镖师,或是做个护院,再或者效力于朝廷,哪里容不下你?你偏生要落草为寇,谋财害命!”
“呸!你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一码是一码,你是我夏家仆从,忠心护主是你的本分,何况你救我的命,我师父和师伯默许你偷学了青剑山的武功和阵法,还帮你脱了奴籍,还了你自由身,恩情已经还尽,你还要如何?你作恶多端,若留着你,只会伤害更多无辜之人!今日我便要代青剑山来清理门户!”
夏真言话音方落,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只听的“锵”的一声,夜幕之下,软剑的寒芒闪的人睁不开眼,夏真言抖软剑向着夏全坤直冲而去。
夏全坤夺了一把鬼头刀全力抵挡,咬牙拼死相抗。
楚君澜在一旁看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夏真言武艺之高,十个她拧在一起怕都不敌的!
夏全坤这些年武艺并未荒废,本以为拼命一搏还有一线生机,可他在夏真言手下只不过走了七八招,就被软剑刺中了心口。
鲜血涌出,染红了胸前一大片衣襟,夏全坤双目圆瞪,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少爷……你……求你念在当年的主仆之情,绕过我的性命吧!你饶了我,青剑山上也不会知道的!我从今以后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重新做人!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