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战慕白和安缨现在的坐姿,大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直觉就是安缨故意要亲近八爷。人
家都坐在椅子上了,她竟然还不愿意起来,这算什么意思?
这小丫头,来的时候看着挺勤快的,做事也都认认真真,可是没想到,竟然也是包藏祸心的那种。这
样紧紧靠着人家坐在一起,真的连脸都不要了吗?安
缨知道,大家看她的目光实在是不怎么善意,可她也没有办法。
“八爷,能不能起来一下?”她轻轻拽了下裙子,依旧是拽不动。“
为什么要起来?”战慕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安缨急死了,这男人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
他其实还真不是故意为了为难她,但,她刚才的举动还是让他不高兴了。“
八爷,我想……我要去洗手间。”安缨红着脸,低垂脑袋,“八爷,行行好。”
终于,他动了。裙
子得到解放之后,安缨想连想都不想的,一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在里头呆了多久,才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还好,八爷终于走了。看
了下时间,三点过几分钟,应该是顾非衣回来了,她一向是很准时的。安
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赶紧将表格发了过去。
顾非衣将表格收了,她果然是回办公室了,怪不得八爷愿意离开。果
然,只有顾非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安
缨心里其实是有点不爽的,她不是妒忌顾非衣,而是不爽那混蛋的举动。
顾非衣不在的时候,就找她来玩玩,打发时间。
一旦顾非衣回来,她就会像破鞋一样,被他随手丢掉!
呸!什么叫破鞋!自己说自己是破鞋,神经病吗?
……顾
非衣确实回来了,回来之后,立即召开了几个紧急的会议。
都是之前申屠轻歌准备的会议,这两天轻歌暂时不会回来,所以,由她来主持。让
人预料不到的是,这次开会,竟然连安缨也被喊进去了。参
与会议的都是公司的主管级人物,安缨这个才来没几天的小新人,甚至还是个兼职实习生,竟然也被请进去,简直不可思议。不
过,大家看到她,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个已经不在的女孩,安夏。
所以对安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顾
非衣这次开会,战七焰倒是没有跟着去会议室。这
么多人看着,有什么情况,自然会有人通知他们。
所以,他和八爷留在了顾非衣的办公室,喝茶。
“你昨晚去找阿九,后来怎么样?”战七焰问道。“
没怎么样,只是说了几句,就回别苑了。”战慕白看着手里的杯子,目光复杂。“
他不愿意跟你说话?”换了过去,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阿
九可以对任何人不耐烦,但,绝不会那样对战慕白。
阿九对老八的态度,比对他妈妈龙婉儿还要好。
“嗯。”战慕白点点头,没有多说。战
七焰始终是想不明白,但,战慕白没有解释什么。
或者这种事情,也不需要解释,因为,无法解释。不
知道过了多久,战七焰忽然道:“那丫头昨晚……说头晕。”
战慕白捏着杯子的五指一紧,差点没当场将杯子捏碎:“怎么样?”
“我将她摇醒了,后来给南宫雪儿电话,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南宫雪儿最近说在学催眠术。”
“她不是学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吗?”对于这点,战慕白一点讶异都没有。
只是,顾非衣头晕……心情,一瞬间就沉重了起来。他
对非衣的担忧,始终会让人觉得凌驾了一切。当
初为了非衣,就连心脏中了刀也抱着她走了那么远,那不是一种坚强,而是,一种执念。
皇甫睿说他在走回来的时候,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一
个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的人,还能行尸走肉一般抱着女孩走了那么久,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信?战
七焰沉吟了片刻,忽然说:“老八,如果……阿九真的不要那丫头了,那不如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接手?”战慕白浅笑,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你真的嫌弃?”战七焰眼眸眯了起来,一丝不悦。
他是不是也介意阿九说的话,什么非衣已经被他……玩腻了之类的?就
算有过去,那又怎么样?那也只能代表她过去遇人不淑而已。但
至少,他不觉得顾非衣需要为这样一个过去,背负上什么骂名。
她值得一个好男人,将她守护一生。“
我怎么会嫌弃?”战慕白放下杯子,薄唇轻抿,无奈。他
的日子,老七这家伙是第一个看的,他的心情如何,老七知道。不
过……
“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战
慕白的话,让战七焰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结婚?什么鬼?什么叫结婚?开什么玩笑?“
你……”他实在是太震撼,最后,还是不相信:“没睡醒?”战
慕白淡淡一笑,重新将杯子拿了起来,捏在掌中。
却只是看着杯中清透的茶水,没有半点要将它喝下去的意思。
他的目光也跟着茶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渐渐沉凝下来。
战七焰心情也忽然沉重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他浅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