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以前不胖,还挺瘦,现在不同,长得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好日子享受多了,天天养尊处优,人自然也就胖了。
贪吃不动,人闲脑空,简单的案情在他嘴里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听得那些手下一个个心急火燎,问题是......
现在介绍案情的时候吗?
现在应该是动手缉拿凶犯的时候,就他这嘚不嘚的啰嗦话,难道就让大伙拿着铁铐在这杵棍吗?
等曹满说了个口干舌燥,终于把案情说完的时候,手下一个个打着哈欠,曹满也渴的嗓子眼直冒烟,睁着大眼在屋子里找水喝。
正巧看见屋外的天井中有一口水缸,曹满二话不说,径直来到水缸旁,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清水,大嘴一张,对着水瓢就是一阵痛饮。
刚喝了两口,忽然曹满放缓了动作,目光疑惑的瞅了瞅水瓢里的“清水”,吧唧了一下嘴巴。
味儿似乎有些不太对,水的颜色也浑浊了些,仔细回味一下,微微带点咸味,还有点骚......
“呸!人穷屋破,连水都是馊的。”曹满不爽的骂咧着回了屋。
本来还在沉思中的段虎一听曹满的抱怨声,不由得当场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曹满瞪眼就问。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句,水缸里的水喝着味道咋样?”段虎笑道。
“啥意思?”曹满隐约感到了一阵不妙。
“没啥意思,就是稍微加了点料。”段虎笑道。
“你,你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曹满惊慌的问道。
段虎笑得更欢了,昨儿个夜里他被一泡黄汤憋得难受,懒得跑茅厕解决,水缸挺不错,离着近还能装,于是乎......
段虎解裤掏龙,一股黄流惊涛起,撒的这叫一个欢畅淋漓。
要说醉酒真的不好,酒劲一上头,软货变凶汉,淑女变泼妇,瘸子都敢蹦上房。
“曹满,你的福气真不错。”段虎答非所问的说道。
“福气?”曹满听了个云里雾里。
“是啊,知道不,虎爷的黄汤精贵着呢,祛火排毒,寻常人想喝都喝不到,你福气好,人胖体虚,多喝两口精神倍儿爽,哈哈哈!”说完,段虎笑了个仰面朝天。
屋里的人一听,难受咯。
笑也不是,不笑更难过,憋得跟个紫茄子似的,能爆了。
羞愧难当的曹满闹了个大红脸,掐死段虎的心都有,可惜母狗眼不给力,要是能以眼杀人,他能把段虎剁成肉泥,射成筛子。
你丫的,水缸当尿桶,一泡骚尿还祛火排毒?
信不,曹爷的老尿能让你舒筋活骨,爽死你!
“你们这群饭桶,还愣在这干什么呢?等着讨媳妇进洞房吗?还不把段虎给我拷上!”气急无奈的曹满只能训斥着手下发泄内心的闷燥。
“慢着!”
眼看屋内的几人就要动手,段虎淡定的喊道。
“慢你大爷!咋滴?还想拘捕吗?”曹满气愤的吼道。
“非也,虎爷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但我好歹也是说一不二的爷们,人正不怕影子歪,反正赖皮三又不是我杀的,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不用拷我,我现在就跟你们回警所。”
说着话,段虎迈步朝屋外走去,屋里的警员一看,急忙跟了出去,拿着手枪前后包夹着,生怕段虎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从段虎家到警所的路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等段虎像“众星捧月”般被几个警员用枪口指着一路朝前,自然引来了不少老百姓的围观。
大伙一个个看得惊诧无比,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那消息灵通的人背地里这么一咬耳朵,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伙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暂且不提人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常福的死没有一个不拍手叫好的,要不是怕常家势大的话,相信家家户户都会拿出鞭炮炸个痛快,非闹个锣鼓喧天不可,庆祝着常福的嗝屁翘脚。
段虎是个喜欢来事的人,一见街道上人多,当即停下了脚步,害得身后那位眯缝眼收不住脚,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段虎倒没什么事,青松傲立,却把眯缝眼给撞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段虎,你想干什么?还不跟我回警所!”气急败坏的曹满用枪对着段虎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
“走?为什么要走!你们贱腿不值钱,虎爷的双腿可精贵着呢,不是说警所都配有专门的四轮警车吗?我要坐车,没车的话虎爷我还不走了!”说完段虎把脑袋一抬,满脸不待见之色。
“你......”
曹满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瞪眼哼哼。
麻县地小位置偏,比不得那些大的县市,说句难听点的,虼蚤大的地方,姥姥不爱舅舅不亲,谁会搭理?
其他县市,警所里至少配备一辆四轮警车,他们这......
翻个底朝天,也只能找出一辆军用边三轮,还是老掉牙的淘汰品。
本指望着常家这一回会拿出钱来资助一下警所,怎么的也能弄来一辆旧车。
甭管几手的,能开能动就成,不指望有啥实用,但起码能充下门面。
哪知常贵这老头偏偏花钱请来了个什么张团练,说是要训练什么民兵乡勇,气得曹满好悬没一口吐了老血,更虚了。
现在听段虎嚷嚷着要坐车,曹满心里能平静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堂堂治安大队长都没车坐,一个杀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