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冢前殿中的血焰腾腾燃烧着,阴戾的火光似乎要把整个大殿都染成血色的炼狱,用它那跳跃的焰火扭曲着一切,森冷的焰光中充满了无比的凶狞和阴沉的诡谲。
天人交战后的曹满终于决定要大干一场,不再当个胆小怯懦的奶们,当一回真正的爷们。
是爷们,就要有爷们的气质和火色!
不就是长着六指头的八爪哼哼怪嘛,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个听响儿就怕的小兽兽。
老话说得好,人怕鬼三分,鬼敬人七分,这句话现在成了曹满的座右铭,也成了他勇气和力量的来源。
一手花口撸子,一手桃木小剑,曹满弓腰驼背,一步一挪着缓缓朝闷铁黑柱靠了过去。
贼头贼脑的样子,甭提多猥琐。
爷们?
曹满不屑,这叫奶们的外表,爷们的内心,外柔内刚,柔性中傲着刚劲!
挪出去大概有个四米左右的距离,曹满脸色苦哈,当爷们真不容易,流血流汗,脑袋挂裤带......
要不,再当回奶们?
回头瞥了一眼墓门下方的旮旯,曹满有些犹豫。
不行!
曹满晃晃脑壳,做人要有骨气,别人瞧不起那是别人的事,但自己一定不能瞧不起自己。
咬牙接着上!
抛开杂念,曹满接着挪,就是速度了起来。
奇怪的是,自打枪声响起后,八爪哼哼怪似乎被吓破了胆子,到这会儿都没有露头的迹象,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内心稍作挣扎,曹满再次提起狗胆往前挪了过去。
来到黑柱面前,曹满紧贴冰冷的大柱,随后把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没有?
八爪六指头的哼哼怪呢?
曹满左右看看,柱子后面空空如也,啥玩意都没有。
咋回事?
难道八爪哼哼怪真被吓跑了?
曹满一阵纳闷,疑惑中又有点窃喜,总算没白当一回爷们,好样的!
围着闷铁黑柱绕了一圈,曹满发现在黑柱上有一些白色的液体,粘稠浓白,看上去像浓鼻涕,提鼻闻了闻......
我去,啥味儿?
又腥又酸,比裹脚布都难闻。
裹脚布?
曹满灵光一闪,提溜起蒙在脸上的那块糙布,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这玩意该不会是......
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曹满移开视线,专心观察着柱子上的白浆浆。
其实他是真不敢去想,万一心想事成,真是那玩意的话......
闷脸上也就算了,还咬在嘴里来回摩擦,好像还咽了那么几小口......
日,还让人活不活了?
黑柱上的白浆浆还十分的新鲜,黏糊糊的正慢慢顺着柱子往下滑落。
曹满点点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像浓鼻涕的黏液是那只八爪哼哼怪留下的。
一定错不了,刚才他开了两枪,其中一枪就打在了怪物的爪子上。
这么看来,哼哼怪也不是铜头铁脑,起码比血刹那等老怪要怂。
只要子弹能打穿,这还是个事儿吗?
曹满咧嘴笑了个难看,只是下一刻,他笑不出声儿了。
“大爷的,我就是个蠢蛋!当初怎么就没想着多装几个弹夹在身上?现在好了,就剩一发子弹,玩个球!”
看着手里的花口撸子,曹满真想拿撸子撸自己,真特么狗血。
滴答......
脖后一凉,曹满猛打一激灵。
啥玩意?
伸手摸了摸,黏糊糊、湿哒哒,像坨鸟屎。
放眼前一看,手里沾着些白色黏稠的玩意,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打埋伏?
声东击西?
要不要这么夸张!
惊倏间,曹满猛的抬头,不由得瞳孔剧缩。
离着脑袋一米不到的距离,一只酷似人手的爪子悄无声息的悬空着,厚实的甲壳上长着锋利的尖爪,还有那条长满了黑色蛰毛的长臂,蛰毛根根倒竖,就像插满了尖针一样。
爪背上有着一条明显的伤痕,白色的黏液不断从里面流了出来......
卧槽!
曹满大惊失色,几乎同一时间,悬空的利爪闪电般的抓了下来。
抱头,缩脑,趴地,滚!
起身,扔法宝,开枪......
等法宝扔出了,曹满也傻了眼。
我日,顺序弄反了!
本来他是想先把除妖的桃木小剑扔出去,不管那玩意管不管用,起码可以扰乱哼哼怪的视线,随后他再补上一枪,震慑对方。
谁知,心一急,顺序搞乱了,花口撸子被当做法宝扔了出去,自个儿却拿着小木剑当枪使。
要不是没找到扳机在哪,恐怕曹满还不能这么及时的发现。
这一刻,曹满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哼哼怪胆小?
那是错觉,自欺欺人。
爷们?
狗屁的爷们,再不逃,爷鬼有的当。
曹满尖嚎一声,转身仓皇出逃。
东躲西藏、翻台跃柜,所有看家的本事都毫无保留的使了出来,围着大殿里的黑柱和供台、石像这些东西忙于奔命。
在身后催命的哼哼声中,曹满一地找洞钻,最后,苦逼......
......
听到这,段虎眉头不自然的挑了挑,好个命大的耗子,这么的都能活下来,不是老天眯了贼眼,就是阎王打了哈欠。
呵,不管怎么说,活下来就好......
“你看清楚那只怪物的模样了吗?”段虎问道。
“这个.......”
“当时光顾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