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姥打架的事付昔时不知道,包姥姥说她回家去了。
付昔时说道:“我这里没事,让姨祖母不用来了,外祖母也回去陪姨祖母吧,老姐俩没事一起出去逛逛,雇个轿子,应天府大着哪,逛累了去铺子里吃饭,想吃啥吃啥,让豆渣安排。”
现在财大气粗了,可以随随便便请客。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嘻嘻,该轮到我和豆渣孝敬外祖母和姨祖母了。”
包姥姥说道:“等你生了再说,现在没空。”
哪有心思逛街,守着才放心。
付昔时说道:“给姨祖母说,你们随便,想干啥干啥,我不强求,但,需要啥一定给我说,别藏着掖着客客气气。”
包姥姥笑了,说道:“知道,谁都不客气。”
外孙媳妇以前说过,等她赚了钱好好孝敬对她好的人,请大家顿顿吃大餐。现在有这条件了,希望大家能接受她的钱财和照顾,一点不抠门,和以前一样爽快。
陶姨姥歇了两天,没回家,回家怕儿子媳妇问,她住在豆家后院,豆渣媳妇一般不去后院。
第三天早上,拿了一些礼去见桂树街的小衙门。
应天府每条大街都有一个小衙门,里面一个吏目八个衙役,负责这条街上所有巷道各户各家,每年登记人口,查外地人员,付昔时了解后说类似现代的居委会。
街面上的商铺另外有部门管理,应天府置兵马指挥司,设都指挥、副都指挥、知事,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兵马指挥司并管市司,每三日一次校勘街市斛斗、秤尺,稽考牙侩姓名,时其物价。
罗志豪找了人带着豆渣里里外外打点,他自己没亲自出面,找的人也是和罗家无关之人,这些付昔时不用操心。
那天打架的事陶姨姥给付温氏说了,让她别出面,说:“我打的架惹的事,我来处理。”
所以第三天一早陶姨姥从付家点心铺子拿了几盒点心,又从豆家库房里一堆补品中挑了几盒,有两盒是宫里送的,包装不一样。
到了小衙门,没人守门,进去后,刚好那个吏目出来,陶姨姥行个礼道:“民妇谭氏求见孙吏目。”
孙吏目没见过陶姨姥,他身边的一个衙役正好那天在场,急忙凑上司耳边说了句。
“大娘,快请进,”孙吏目立马变成了热情脸,侧身一让,“有事说一声我过去就是,还让大娘亲自跑一趟。”
进了屋,孙吏目给陶姨姥让了座,陶姨姥客气坐下,把带来的礼物放桌上。
“早就想来拜访孙吏目,家里事多,前天那事给大人添麻烦了,民妇过来说声抱歉。”
孙吏目首先看到那两个宫里出来的礼盒,含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应该做的,吃了朝廷饭,就得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做主。”
陶姨姥观察对方神色,听着他的话音,给我一个老婆子提什么为朝廷办事的话,那是他看到礼盒了。
“我是豆家当家人豆掌门的外祖母,我外孙一家来了后按规定来登记黄册,来这做买卖开了六六顺大酒楼。我外孙明媒正娶付氏为妻,头胎生了三胞胎,我女婿一家那个高兴。我女婿是童生,也算是读书人,家有老母,就是我亲家,我闺女和女婿在祖宅没有过来。我老婆子只有这一个闺女,唯一的外孙来了应天府,瞅着身子还行,跟着一起来,家里得有个老人不是?”
她和包姥姥长一样,别说不认识的人分不清,常见的人单独看她俩也分不清,所以她用姐姐的身份过来。
孙吏目道:“是是是,老话说家有一老那是一宝,有老人在有主心骨。”
心里却想,这豆家门第不显呀,怎么和将军府拉扯上的?难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陶姨姥继续说道:“外人胡说那些话,我是气呀,我们正正经经人家被她们说成什么?又说到我三个曾外孙头上,这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那得剥了他们的皮!别看那天我和我妹子打了梁氏,那是救她,救她一家,罗小将军要是知道有人这样说,她家吃不了也兜不走!”
孙吏目坐直伸着耳朵注意听。
“长公主一直交代不能让我外孙媳妇生气,怀着身子几家人护着,有个不舒服太医就来了,那天就是殿下来看望我外孙媳妇。幸亏殿下来了,不然妹子得被人打死了,如今还躺着下不了床,一直吐血。七十的人了,哪经得起年轻人死命当胸一拳?”
陶姨姥拿出帕子擦擦眼角,哽咽几声。
“我和我妹子是双胎,我俩一起来照顾外孙媳妇,谁知让我妹子受了伤,就这我妹子让我来找孙大人,说都是妇人之间口舌是非,哪里都有欺负新邻居的,有啥说清楚就好,我妹子心气高,性子刚烈,听不得别人胡说,一时动了手,这是在应天府,不想闹大了让长公主殿下知道,不然在乡下,我妹子怕过哪个?她梁氏不跪个三天赔礼就别想走人!如今在应天府,母老虎也得成纸老虎,不是怕哪个,是不想给我外孙媳妇添气,不想让殿下着急。这事我妹子说了,也别动静大了,既然殿下交给孙吏目,我们也交给孙吏目,妇人是妇人的事,也别连累家人挨饿受苦,但,总得让胡说八道乱造谣的人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污蔑女子名声那可是会害死人的。我们乡下,要是有这样的妇人,那得满村里自打嘴巴游街,要是逼人没命,她也得一命还一命。”
孙吏目点头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