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通常之外晚上出门觅食,白天一般都是不出来的,这应该是此时此刻唯一一件让琅千秋觉得还算舒心的事情了。
他们一路进了城,发现果然是只有刚才的那块地方有饿殍伏地,别的地方也都只是寻常的林地,这显然是有些不太寻常的。只是奇怪的是,一般那种不寻常的事物都是相伴而生,大都有蛛丝马迹可寻,绝不会是形单影只的出现,可这回他们却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气息,那几具尸体就是有人刻意的、故意的放在了那里,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做,于是便那样做了。
很快就进了镇子,镇子不大,但是吵吵闹闹,镇子里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得见,听上去倒好像很是热闹。
进城一看,里面果然是一片喧嚣,有在街边坐着小生意的,有吆喝着给自家店里揽客的……甚至往前走上一节,到了中心地带,还有在大路正中间表演杂耍的,小朋友们童稚的声音嬉笑的传过来,十分的清脆,好像是隔了老远都能传到他们耳朵中……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热闹的景象。
聂冷川有些诧异,惊讶道:“难道城里的人们都不知道城外发生了这些事情吗?唔,也可能是那些尸体都还没有来得及尸化,就都在城外头,还没有来得及为祸一方呢,就被你给降服了。”
琅千秋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直觉向来都是敏锐的紧,她隐隐约约从这幅热闹的景象当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是她却说不上来是哪里的不对劲……这城镇当中的人们面上都带着笑意,生活幸福,完美无缺……可是就是因为太过完美无缺,所以才无端的让人察觉到有一丝诡异的气息出来。
真正的快乐了幸福是可以传染的,可是她和聂冷川站在这里,却好像是两个局外人似的,半点儿都融入不进去,他们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有的全是方才闻到尸臭时的那一丝恶意。
琅千秋沉声叮嘱道:“小心行事。”
聂冷川颔首。
前方不远处,一家客栈的小伙计在外面卖力的吆喝着,听上去十分的有劲儿,本以为这家店的小伙计如此热情,想来店里的生意也应当不错,但是等他们二位走了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店里头竟然空无一人,冷清的紧。
见有客人上门,大堂内的店小二立马就迎了上来,挂在肩膀上的雪白的毛巾“啪”的一甩,招呼道:“二位客人,打尖儿还是住店?”
琅千秋挑眉,道:“这才什么时辰啊,中午的饭点儿刚过,你们就来问客人住店的事情?”
她抬手指了指靠窗的位子,店小二连忙冲上去,用雪白的毛巾将桌凳擦的干干净净,琅千秋注意到那桌凳没擦一下就能擦出来一道印子,等全部擦完之后,原来雪白的毛巾都已经变得乌漆嘛黑了。
小二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个位子靠近窗户,平日里风吹日晒的,很容易就有灰尘了,二位别在意,现下已经收拾干净了。”
琅千秋和聂冷川具不做声,他们环视四周,发现这家店也并不只是靠窗的桌凳上蒙了一层灰尘,实际上,只要是目光所及支出,大部分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想来店里没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空无一人的情况也应当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二人又都没有洁癖,便随意的坐了下来,叫了几个菜,又烫了一壶酒,因为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因此上菜上的极快。
大概是因为许久都没有看见过要来吃饭的客人了,店里的小二显得极其热情,一边给他们布菜,一边还闲聊着,扯着杂七杂八的,道:“二位客人应该是外地人吧,小的一看就准是!”
他们两个人当中,聂冷川确实是外来人士,可是琅千秋确实正儿八经凤鸣山长大的,自小到大将凤鸣山的地界逛了个完完全全,哪里没去过?
她觉得好玩,于是便问道:“哼,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店小二嘿嘿一笑,菜已经布好了,他倒也不着急着走,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说些闲话,道:“方才您开口说的‘午时的饭店刚过,就问的住不住店’,小人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现下这地方不太平,哪里会有人这样问话啊?要么就是一些知道情况的,连饭也不吃,不敢多留,早早地就离开了。要么就是像您二位这样的,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来不知道咱们这地方的可怕之处,这才悠哉悠哉的……”
好像是说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琅千秋和聂冷川具是来了性质,饭也不着急吃了,忙问道:“有什么可怕之处,你倒是仔细说说。”
那小二又是笑了一声,并不着急着回答,反而出声问道:“那您二位倒是先说说,是想要这就离开呢,还是要在这地方多待些日子?若是您二位这就想要离开了,那这些话说给您二位听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反之,您二位若是还想在这地方多留些日子,那小人真诚的劝诫二位一句,还是赶紧在小店里把房定下来吧,否则等一会儿店里关门了,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什么叫“一会儿店里关门了?”什么又叫“什么都来不及了?”
话里有话,琅千秋当然听得懂,她豪爽的摸出几颗银珠子扔过去,道:“给我们最好的一间房,派人洒扫干净了!”
小二立刻喜笑颜开,立马将银珠子收入怀中,叫人去收拾房间,这才道:“二位是外来人,有所不知啊,咱们这镇子里近两年不太平,一到夜里就有……”
店小二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