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罗青羽在崔家坐了一阵子便走了。
老妈来电,说老三在哭闹不止,让她回去哄一哄。可能方才没吃饱,现在又饿了。她一听,哪里还坐得住?来不及进屋跟农大他们打一声招呼便走了。
得知因由,不仅是她,连叶乔和梅姨都恨不得回罗家看看究竟。
无奈有客人在,走不开。
她前脚刚走,一道英武挺拔的身影从客厅里追出来,冲一溜烟跑没影儿的哎哎两声。可她的速度快似闪电,瞬间芳踪杳然,只留下院门口的两堵墙。
“她跑什么呀?出什么事了?”农伯年不解的问两位老妈子。
以小青的个性,不可能来了却不进屋,他一边陪亲爹、养父和老大他们说话,时不时望一眼门口,等她在外边唠嗑完再进来。
不料一分神,他的眼角余光瞥到她一阵风似的刮出院子。
“那要问你儿子和闺女了。”叶乔调侃儿子,“她接到你丈母娘的电话就跑了,肯定是三个都在哭。”
说得夸张些,看看儿子着急的样子。
“哦?那我过去看看。”果然,农伯年声音洪亮的往屋里喊,“爸,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就来。”
喊毕,他朝亭子这边挥一挥手,大步流星地踏出院子。
三个孩子一起哭闹,惊天动地,她一个人搞不定。
相反,他的声音对宝宝们具有安抚作用。每次只要他开口说话,除非生理因素,比如饿了或者尿了等等,否则一定安静听着。
他每次看到那场面,忒有成就感。
……
看他健步如飞地离开,农二姐感慨万分,“原来老三这么喜欢小孩子,我一直以为他讨厌孩子才不交女朋友。”
“就是,”农家大嫂亦有同感,“我记得他以前抱别人的孩子,每次都把人家吓哭……”
明明他没做什么吓人的表情,一本正经的;明明他长得阳刚帅气,语气温和地哄着;可惜,孩子们对他的魅力无感,照哭不误,令人费解。
只能说,他长得不合孩子的眼缘。
“还好,至少他的孩子不嫌弃。”叶乔为儿子感到庆幸。
“这不好说,”梅姨可不像她这般乐观,“等孩子将来上学了,咱再说这句话也不晚。”
“哈哈哈……”
众人再次掀起笑声,终于把客厅里的男士们给引了出来。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说阿年的孩子缘……”
在众人的笑声中,欧阳依云接到一位客户的电话,说有要紧事商量。没办法,客户至上,她连晚饭都来不及吃便急着要走。
叶乔见挽留不住,只好准备一份点心让她在路上吃,再派司机送她直奔机场。
而吃过晚饭,农家人也走了。
他们昨晚来的,大家工作忙,不便久留。而主人家这两天都在接待客人,估计也累得慌。
叨扰了一天一夜,是该走了。
回去的路上,在私人机里,农二姐问:“大哥,大嫂,这两年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唔?农大夫妇不解地瞅她一眼:
“比如?”
“依云和老三。”农二姐直截了当。
“啊?!不可能吧?”农大嫂惊讶得很,“我从未听说过。”
她是全职主妇,协助婆婆掌管后院一切的琐碎事。而大家族的八卦事多,无论谁家的儿女婚恋纠纷、对象门户啥的,她了如指掌。
不用刻意去查,自有妯娌、小媳妇们主动上门跟她闲嗑。
无关重要的消息,不管真假,权当茶余饭后的乐子。
像老三这种出色的子孙,在国外拈花惹草就算了,看不到。可欧阳依云就在香江,如果她跟老三有暧.昧关系,不必家人打小报告,媒体早就炒翻天了。
所以,自己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
“我也是今天才察觉,”农二姐说出自己的猜测,“她好像对小青有些敌意……”
从前,她对影视剧里那种拿钱甩人一脸的行为不屑一顾,可今天才发现,这一招虽然直接粗暴,却很有效果。
印象中,欧阳依云的眼力一向不错,和客户谈几句话便能摸清对方的家底、性情以及喜好。
比如,她和农二姐、农大嫂及其家眷聊起时尚,必能准确无误地指出她们的品味。给人一种,和她谈话很轻松的感觉,不必绞尽脑汁地解释自己的用意。
聊起生活日常,客户是什么层次的,她便聊那个层次的消费水平,从来没出过错。
偏偏在面对罗青羽时,她的态度有失偏颇。
似乎情绪失控,极力想让大家看到小青的不足。比如见识不多,层次不高,一身市井小民的习气配不上农家的豪华门庭。
什么事能让欧阳这么一位冷静自持的职业女性失了分寸?
无端端的对一个女人充满敌意,要么是为了利益,要么是为了男人。可小青和欧阳本无关系,哪来的利益牵扯?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这让农二很不爽。
她对小青了解不多,可毕竟是一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明嘲暗讽,当众挑衅了?
既然欧阳认为小青的消费不高,便意味着层次不高。一味地介绍那些浮夸的奢侈品,试图让大家发现小青是多么的肤浅。
那她便让对方看看,到底是谁层次不高,是谁肤浅。
“哦?还有这种事?”农大总算有点兴趣了,放下工作本子,正色道,“老三以前确实跟我提过,要提防欧阳。”
提防,意味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