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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兴伸出的手僵在了门环前。
他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定,他看向院门方向,便见那处有尘埃升腾。
一位家奴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惊恐的跑了过来,大声言道:“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个人,把咱们胡府的大门给拆了!”
胡府兴的手一哆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倒不是因为畏惧,只是想不到这古桐城会有人敢来胡府撒野,而且一出手便闹出这样的阵仗,胡府兴的心头堆积满了怒火,此刻府中正坐着贵人,这要是冲撞了对方,坏了胡家这份天大的机缘,胡府兴岂不是要被生生呕死?
念及此处,胡府兴的双目一沉,看向那家奴言道:“你且安抚好乾坤门的诸位仙师,让他们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到底是哪来的亡命徒,敢到我胡府撒野。”
那家奴显然已经被府门口的变故吓破了胆,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
胡府兴见状暗骂了声废物,心道以这家伙的模样,想来也拖不住那些大人物们,但此时此刻,胡府兴并没有太好的选择,他面色一沉,也不再多做他想,快步便走向院门方向。
胡府的院门是当年胡府兴花大价钱从宁霄城请来的工匠设计建造的。
院门口两道红木立柱,都是三百年的老树砍伐制成,可撑起家族三百年兴旺;两侧的石狮内含玉石镶嵌,有仙师注入灵气,可镇压恶灵,驱赶邪祟;整个门庭的修建更是有大讲究,门簪设有八角,暗近极数,上刻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书有福禄寿德四字;铺首以龙子螭吻以衔门环,以期鱼跃龙门之意;府门顶上所盖砖瓦,更是所刻纹路皆有不同,亦都有其寓意。
当初为了修建这府门,单是风水大师胡府兴便足足请了四五位之多。
而现在,这花去他无数精力与财力的府门却已然坍塌,尘埃四起,碎石瓦砾散落一地。
胡府兴看着眼前的废墟双目充血,他强压下了心底的愤怒,目光穿过尘埃看向院门外,一大群不明就里的百姓将此处团团围住,显然也在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敢来这胡府闹事。
胡府兴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了人群中的一位少年身上,生面孔、年纪不大,他的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但隔着漫天扬起的尘土,他并无法将之看得真切,而他的周围还站着一群人,大都都是生面孔,却有一位老者与一位男孩胡府兴还算认识。
他的心头一跳,在看清那男孩模样时,便大抵猜到对方是为何而来了。
这时府中的下人们也围了过来,其中那位管家顾留更是凑到了胡府兴的跟前,轻声言道:“大人,要不要请罗大人过来?”
“嗯,你去,快一些解决这麻烦。”胡府兴轻声应道,顾留倒是知趣,闻言后便快步离去。
他们口中的罗大人,名叫罗通,乃是这古桐城的捕头,与胡家多有交好。
胡府兴在顾留走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府中的五位三境的供奉也都赶到,胡府兴心中稍安,但还不待他率先发问,那少年便朝前迈出一步,朗声言道:“陆五呢!?放了他!”
他身后的供奉们深谙那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在那时便要迈步而出,收拾掉眼前这个他们一眼便看出只有一境修为的少年。
但胡府兴却伸手拦住了他们,这少年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事情很快便会传遍古桐城,此刻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了他,事情闹得太大,于他之后的计划不利,他得先礼后兵。
“小兄弟好大的火气,出手便拆了我胡家的门楣,只是胡某人可并不认识什么陆五,小兄弟这气撒错地方了。”胡府兴朝着站在坍塌的院门前的魏来朗声言道,语气不卑不亢,甚至听不出太大的怒气,让那些旁观的百姓不由得暗暗称道,心道这胡大人倒是好脾气。
“你骗人!昨日就是你儿子闯入我家杀害了我姐姐,今日陆五不见,分明就是来你家寻仇,又被你抓了去!”胡府兴此言一落,还不待魏来回应,与魏来一同来此的鹿柏便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经历了昨日之事,鹿柏以及彻底对陆五改观,事实上若不是陆五昨日拼死拦住了那些贼人,他根本没有机会逃出鹿府去寻到魏来。他姐姐以及死了,陆五便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此刻陆五生死不明,他如何能安然自处?
周围的百姓闻言可谓一片哗然,落衣巷发生的命案今日一早便在古桐城中传扬开来,对于到底是何人行凶,官府没有定论,市井间却是众说纷纭。诸多猜测诸多传言不绝,此刻听那鹿柏之言,众人自然惊骇,而当有人认出鹿柏的身份时,这样的说辞便愈发增加了可信度,本来只是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看向胡府兴的目光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胡府兴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却又舒展开来,他语重心长的言道:“你叫鹿柏是吧?昨日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能理解你遭逢昨日变故后的心情。你要说是我胡家的人害了你姐姐,那终归得有个证据,否则你们又是毁我府门,又是诬陷犬子,岂非欺我胡家无人!?”
“你!”鹿柏闻言顿时双目充血,他的心头早就堆积满了怒火,恨不得与那陆五一般杀了那胡叙,此刻听闻对方竟然还在满口胡话的狡辩,他顿时怒火攻心,一时说不出半句有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