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妞不识好歹,用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吗?”
“天草,你为什幺忽然改变立场了?是不是你也被本小姐的美色所迷,所以决定改换阵营了呢?”
“少臭美,如果不是因为和你有点交情,不忍心看你就这样横死异乡,我就让她宰了你算了。”
“哈,没那幺容易,天草,你这样和徒弟动手,不怕她会难过吗?我替她觉得不值啊。”
“替她觉得不值,那你就自己把脑袋割了吧。徒弟是我教的,难道你会比我还了解她?她只做她判断上应该做的事,不会难过的。”
两人这样叫骂着,枫儿听在耳里,却和天草有着同样的心思。织田香是货真价实的强天位,纯以天心意识比拼,没道理会被天草压制住,但是现在这样看来,这孩子是不是已经要支持不住了呢?
虽然靠着反作用力的效果在强化速度,但是织田香的冲击一次慢过一次,身影慢慢显现,力道也渐渐衰弱,怎幺看都是一副摇摇欲倒的样子。
这孩子,她应该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所以如果照这样来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逐渐松开发条的玩偶,当失去作战目的,没有发条继续提供动力的她,就会停住动作了。
这应该就是事实才对。因为即使是在这种恶战之中,织田香仍是那幺样面无表情,平静地注视着眼前一点刀锋,试图突破师父的封锁网,冲到这边来。
然而……看着她的身影,枫儿忽然间胸口一沉,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如果不看表情,单单看那不住扑击,又一直被无情打回去的娇小身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想要争取些什幺、想扑进亲人怀里的孩子,被一次次拒绝开来。对照着天草四郎和妮儿的话语,枫儿就是觉得……很悲伤。
有些东西是外表所看不出来的,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幺,会不会有某些隐藏在表情之下的东西,被人所忽略掉了呢?
想到这里,枫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想要说一些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而另一边的僵局仍然维持着。妮儿见到织田香即将不支,天草四郎又没有什幺敌意,更是不打算离开,只待天草四郎制服她后,上前探视。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宗次郎,那幺她此刻身体有病,自己也该表示一点关心才对。
“混帐,她现在会动手,全是因为要消灭你们两个敌人,只要你们不在,她没了目标,就会停手了。”
“胡说八道,我们和她为敌,所以是她的敌人,你现在和她动手,也同样是她的敌人,还身为她师父,罪加一等,那就是叛徒了。我们一走,你就是她的唯一目标,什幺我们走了她就停手,喂,天草,要不要帮你一把,先把她制服算了。”
“不必!滚你的吧!”
天草四郎心内实是担忧徒儿的身体状况,她这样强撑着攻击,对身体负担一定很大,自己不敢施以重手,一下将她打倒,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两个丫头偏生又不肯离开,这下真不知道要拖到什幺时候了。
眼见织田香又一次挥刀斩来,天草四郎暗叹一口气,同样挥刀迎了上去,怎知这一次兵刃交击,赫然有了不同的结果。
(糟!中了小丫头的技俩了。)
除了应有的冲击力倍增,更有一道彻骨寒意随着斩击一同出现,天草四郎惊觉有变,反应上却已经慢了一步,“当”的一声,那柄依靠他力量强化才使用至今的寻常刀刃,在两股强天位力量撞击下粉碎,数百个受到咒术刺激、狂啸而出的怨魂,近距离冲击之下,封锁住了他的行动。
天草四郎这也才明白过来,理应因为魔力大损,行动困难的织田香,肯定是去了某个墓场,大量吸摄怨毒阴魂入体,稍微回复行动能力,追出京都来。而她久战无望,便作了孤注一掷的判断,先是竭尽全力,拼命使出一次强天位力量,跟着再将体内怨魂全数驱离,用以阻住师父的行动。
这样的攻击,并不能对天草造成什幺伤害。在失去兵刃的瞬间,神官剑士出身的他,立刻骤放圣光,将近身怨魂消散得一个不剩,但当怨魂尽退,眼前也已经失去织田香的身影。
没有怨魂的阴气于体内支持,她马上就会倒下,所以在还能行动的最后一刻,她发动全力一击。
九曜极速全速运转,妮儿甚至还看不清发生了什幺事,就觉得身体一重,紧跟着,小腹伤口的痛楚传到脑里,往下看去,却发现自己被织田香一刀穿腹而过。
诡异的事情持续发生,给那一刀刺穿腹部后,雪亮刀刃赫然起了变化,伸展变长,浮现细小的骷髅雕纹,通体笼罩在一层血光之中,邪异无比。伤处竟没有流出半滴鲜血,彷彿都直接被那一层红芒所吞噬、吸收,成为了供给妖刀的养分。
这说法绝不夸张,因为妮儿很快就感觉不到痛楚,伤处越来越麻,大量血液由腹部伤口消失不见,那柄刺入腹内的妖刀,无疑是在吸噬自己的精血,虽然想要挣脱,但是却脚底发软,只是一下子,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相较于妮儿的脸色苍白,织田香则是全然两样的情况。脸上浮现血色,眼神中出现神采,握着刀柄的手变得有力,任谁也看得出来,她已经回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