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大能耐,我便能让你发挥多大能耐!
这话不但火凰滢听了震颤,郑若男同样动容。她并不眼热火凰滢。她有她的能力。李菡瑶没提她,正是量才为用,倘若李菡瑶让她来管这些事,那才糊涂呢。
火凰滢好一会才平定心情。
眼下,不仅是李菡瑶向她们展现能力,给她们希望的时候,也是李菡瑶考验她们的时候。
她绝不能退缩!
她敛衽施礼,郑重道:“婢子领命!”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火凰滢忙上前开门。
文质彬彬的胡清风站在门口,先对李菡瑶道:“姑娘,吃饭了。”说罢侧身挥手,掌柜娘子和一个丫头提着食盒走进来,打开食盒,一样一样往桌上端。
摆好后,二人退下。
火凰滢问:“今儿吃什么?”
胡清风笑道:“姑娘来瞧瞧。”
火凰滢便朝桌上瞧去,只见一盘春韭煎蛋,一盘红烧沙塘鳢,一盘冬笋青蒜炒腊肉,一碗鲜虾仁蒸蛋,一砂锅碧绿嫩菜苔煮白玉豆腐,一砂锅藕炖排骨,全是当地时鲜家常菜,红黄白绿,观之令人胃口大开。
火凰滢赞道:“好香!”
李菡瑶道:“还有藕?”
胡清风笑道:“他们正起藕种,我瞧见了,买了一根。”
李菡瑶道:“这沙塘鳢也新鲜。”
他们也带了不少好食材,半路遇见大城镇还会增加补给,但都比不上这些时鲜菜蔬养眼、养胃。
胡清风见姑娘满意,十分高兴,道:“我见附近有池塘,特地借了渔网,叫凌寒他们弄的。”
李菡瑶道:“多谢胡伯伯。”
火凰滢也奉承道:“胡先生大才,这一路上咱们没受一点儿罪,吃的好住的好。”一千多人的行军安置,胡清风安排得轻松有余,显然是老手。
胡清风谦虚道:“我这算什么。姑娘们才是有大本领的人。我只负责让姑娘们无后顾之忧。”
火凰滢道:“胡先生忒谦了。”
李菡瑶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又问“泽熙呢?”
胡清风道:“在下面玩呢。我叫了他的。”
一时泽熙来了,几人坐下吃饭,不住口地赞:
“这藕又粉又香。”
“汤也不错。”
“鱼好吃,肉多还没刺。”
“韭菜真香。”
“菜苔真嫩。”
“腊肉下饭。”
……
胡清风听着这些赞誉,十分满足。
这些姑娘,个个能干,没准里面就有他的儿媳妇,他可不得好好照顾?他比较中意郑若男和李菡瑶,对出身风尘的火凰滢则持保留态度——青楼女子,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不过他很精明,面上不露半点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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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路时,不见了李菡瑶和胡清风。
赵朝宗吃惊地问:“观棋那丫头去哪了?”
火凰滢笑吟吟道:“观棋妹妹先行一步,回去向李老爷报信,令我等陪同赵兄弟缓行。”
“什么!”
赵朝宗翻身下马。
他冲到火凰滢面前,挡住她,不让她上车,气急败坏地问:“这丫头怎不打招呼就跑了?什么意思?你们想干什么?”其实他最不能容忍的是,李菡瑶俏没声地离开,他手下上千的人,居然一点不知道。
火凰滢瞅着他,嗔道:“都到家门口了,你还要人领着?都多大人了,这点事都不能担。别闹了!姐姐陪着你也是一样的。你想干什么,说罢,姐姐来安排。”
噗!
赵朝宗气得差点吐血。
这是把他当小儿来哄呢?
他冷笑道:“你别避重就轻!”
火凰滢问:“什么是重?”
赵朝宗哑口无言。
江玉行忙上来劝解。
郑若男道:“赵兄弟,我还在呢。”
泽熙撇撇小嘴道:“你大惊小怪嚷什么?我也没跑,江家舅老爷也没跑,火姐姐郑姑娘都在,就是观棋姐姐有事先走了,你就不依不饶地闹。你几岁了?”这一路上他没少跟赵朝宗斗嘴,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赵朝宗怒道:“她不告而别!”
没准有什么阴谋!
泽熙道:“哟哟,委屈了!姐姐也没跟我打招呼呀。别闹了。观棋姐姐走了,空一个位子,你上来吧。”一副“你走运了”的小模样。
赵朝宗:“……”
他扫一眼笑吟吟的火凰滢,还有淡定的郑若男、讨打的泽熙、劝和的江玉行,忽然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到人家地盘了。
人家怎么做,由不得他。
纳哥哥派他来江南,是看中他机灵,可与李菡瑶周旋。他的机灵呢?如今远离京城,既没有纳哥哥给他支招,也没有世子哥哥帮他出头。虽然有个靖海大将军颜贶,但是还没见到人,也不知脾性如何,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眼下这情形,发脾气、动武,都不明智……
他迅速衡量利弊,想:不论对方有何阴谋,只要跟郑姑娘、江玉行同车,便万无一失。
火凰滢见他气焰灭了,试探道:“赵兄弟,走吧?”
赵朝宗俯身钻入车内。
火凰滢愣了下,轻笑一声也上了车,只要这小爷不闹腾,坐车也好,骑马也罢,都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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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菡瑶和胡清风等人,离开大队后,立即敛藏行迹,撑着乌篷船走水路,穿梭在江南水乡密集的水网间,由徽州到达湖州,并一路收集情报。
到湖州,局势已经明了。
简繁挑起的江南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