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亘古不变。
耳中全是众人对朱承熠的夸赞,荣安只得喃喃:为了收服人心,他真煞费苦心。
“知道我心意就好。”
那边,朱承熠又亲自去了阿生跟前。
“近来多有劳烦,谢过了!”他递上一物做谢礼。
阿生淡淡:“分内之责,不用言谢。”他又不是那些不开眼的奴才,为了一丁点金银,就咋呼成那种样子。一点将军府的面子都不要的吗?
“先看看。”
朱承熠手指一转,手中牛皮卷被打开。
阿生眼一亮,他已经瞧清了。
是一柄匕首。
朱承熠手指翻转间,只见银光阵阵,那匕首割风破气发出的铮铮声煞是好听,听声便知绝对是削铁如泥的好利刃。
果然,有飘来的树叶轻轻落刃,瞬间被一割二。
“胡刀吗?”
“是!”
朱承熠收起匕首,横推至阿生跟前。
“好刀得有好主人,收下吧。”
阿生舔了舔唇,嗯,他很想拒绝,可实在说不出口。
别的他不懂,可这匕首他一看就是好东西,绝对不比将军手上的那柄匕首差。
心底的声音迅速说服了自己:反正二小姐也跑不了了。这货早晚是府中二姑爷,自己收下这匕首也无不妥,是吧?今晚自己的耳朵受了这么多苦,这不是该得的?不过……
阿生将眼神投向了荣安。
荣安:“……”
看自己干嘛?一个个猴精的。摆明是怕爹责怪所以让自己帮着扛下。荣安心下呸了声:“收下吧。”
阿生护自己好久了,府里众人都得了朱承熠恩惠,没理由让他空手。“反正这位爷惯常一掷千金,不用有顾忌。”
“这话怪异。”将匕首给了阿生后,朱承熠便大步跟上了荣安。“怎么?你在心疼我的银子?你若心疼,早些嫁我,我的银钱给你打理,让你过足财迷瘾。但此刻,我是无悔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自家人,花些银子着朱承熠。
他正在点着一颗颗的烟花。
时而一个旋身将烟花踢向高空,时而转动烟火用推力打去水面……
奴才们齐聚,发出阵阵欢呼。
湖边,女儿挽着妻子,对朱承熠发号施令,而妻子笑颜如花。
所有人都被烟火映红了脸,笑发自心。
这样,多好!
虞博鸿看向湖中舟上那人,是那家伙和女儿带来了此刻的改变,他甚欣喜。
大伙儿都高兴,这才对。
很快,虞博鸿宣布,他也有犒赏。府中上下,皆不落空!
又是一阵欢呼……
朱承熠确实有话要跟虞博鸿谈。
两人去了书房。
“今日,有人对荣安的名声开始再行造谣了。说她妖孽勾搭,狐狸精云云。”朱承熠故意不用“虞二小姐”而是“荣安”,不为别的,就是试探。
虞博鸿瞪了他一眼:“这事我知道。”
朱承熠大喜,深深一鞠躬。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须知先前的他,在与虞博鸿的所有对话里,但凡涉及到荣安都必须小心谨慎,别说“荣安”,就是“虞二”、“二小姐”,虞博鸿都不让说,一定要让他以“虞二小姐”这个规范又正经的称呼来指代。
眼下虞博鸿选择性跳过了他的这一“口误”,已是很明显表露他的态度了。朱承熠知道,距离达成所愿几乎只差荣安的一点头。准确说来,只差最后一把力。
“不如将计就计?”朱承熠提了个建议。
“你的意思是……”
“众口铄金,谣言这东西,消除起来尤其麻烦。与其澄清,不如推波助澜。索性让事情大了,就不用我们出手了。”事情大不了,他们也可以搞大嘛!
虞博鸿眯眼盯着朱承熠,他听懂了。
不过……
谁跟他是“我们”了?
荣安的事,什么时候要他这么操心了!
还敢当着自己面提,这皮是越来越实了。等找一天,得好好收拾他一番,揍得他找不到北才痛快!
“你去做吧!”既然他有这意,虞博鸿躲清闲也自在。“做不好的话,以后不许上门来!”
“是!一定不留蛛丝马迹。也保证不被人抓到把柄。”
嗯,是聪明。虞博鸿有些满意了。女儿时精时蠢,他也不知是该给她找个聪明的还是笨的。或者,能帮着善后的才是最好。
要是这次,这小子都安排好了,那自己便应了吧。
“还有其他吗?”
“今日星云拦住了荣安,说她有血光之灾。”朱承熠快速道出。
果然,虞博鸿和他猛一听到这句时,表露出了一样的表情和反应。
他们都信。
“将军以为如何?”
“来人,上茶!坐吧……”
哎。
有些事,得合计下了。有些布局,也拖不下去了……
第二日,有关虞荣安“狐狸精”的说辞已传了个满城风雨。
很是煞有其事:
说虞荣华是凤格,可虞荣安却是狐狸命格,专好勾搭身份高贵的男子。所以能被虞荣安看上的,全是年轻的皇室子。
几位成年或将成年的皇子逃不出她掌心,就连皇室旁亲的适龄男子也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昨日宫宴,接二连三向她示好和求娶的皇子世子们就是个证明。可见虞荣安手段了得,非比寻常。
更有言之凿凿说私下的虞荣安,与不少皇室子都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传言有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