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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见这位太监接着说道:“沈墨言道,先前圣上有旨,令其全军待战事一毕,立刻回行在接受检阅,所以他才回来复旨的……”
“让他进城!”“且慢!”
这个时候,只见天子激动的声音和梁成大的反对声,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响了起来!
只见赵与芮回过头来,看向梁成大的一瞬间,他立刻躬身言道:
“西北战事未了,沈墨便擅自回军,显然是畏敌避战之举!”只见梁成大的声调拔的很高,整个金殿上都充斥着他尖利的嗓音:“这是临阵潜逃!军中大罪也!圣上岂可让此人率军进入临安行在?应当在涌金门外即刻将其斩首示众!
”
“我先斩了你再说!”这时候,这句发狠的话在赵与芮的嘴里翻腾了几次,最后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此时这位天子狠狠的盯着梁成大,差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
赵与芮以极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才没上前当殿就是一记飞脚,先把这个家伙踹他个半死再说!
“朕的沈墨!沈云从!”此时此刻,纵使是眼前这个家伙再怎么可恨,也冲淡不了赵与芮心中的狂喜!“他回来了,他没死!”只见赵与芮的右手伸到了自己左手的袍袖之下,用指甲拼命的掐着自己的虎口,用一阵阵剧烈的刺痛来提醒自己。这不是一场梦,沈墨是真的回来
了!
而此刻的金殿上,这些史党却相互间交换着眼色。
看他们的眼神之中,一个个都是阴狠里带着毒辣的神情。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个沈墨不仅在党项铁骑的铁蹄下侥幸活了下来,而且现在还到了临安城外!
“这个人……不能留!”
“如今他已经犯下了临阵退缩、畏敌潜逃的罪名,正好趁这个机会弄死他!”这时候,几位史党重臣同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只见朝堂上一连五六位大臣纷纷站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申明军纪、斥责沈墨。
眼看着,他们是非要把沈墨至于死地,这才肯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只见赵与芮对这些苍蝇的嗡嗡似乎是充耳不闻。
他的眼神一扫,就看见那位过来报信的太监脸上,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住口!”
就见这位天子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臣们,厉声斥责了一句。
随后,就见他向着那个太监问道:“还有什么事?”“据沈知州讲……”这位太监看见金殿上的情景,现在已经是一片大乱。甚至就连皇上刚才跳下丹樨的时候,他都没注意到这位天子的轻功如此了得,居然都没看清皇帝的身
法,人就到了他的眼前。
更何况,那些大臣如今一个个就像疯了似的站出来,七嘴八舌的乱成了一片,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如今这位太监听到,在皇帝的斥责下朝臣已经纷纷住口,整个金殿上的人全都在目光炯炯的重新看向了他自己。
只见他随即战战兢兢的说道:
“沈墨说:利州路战事已毕,他手下墨字营已全歼西夏来犯军队,三万铁鹞子片甲不得回乡……”
“……沈知州已于数日前率兵收复紫石关,如今大宋全境之内来敌尽数肃清。利州路此战……大获全胜!”
“哗!”的一声!
这一次,金殿上才真的是一片大乱!
只见朝堂上的正直之士喜笑颜开,不了解沈墨底细的人瞠目结舌。一群史党一个个面如土色,神情灰败!
梁成大等这一伙,刚才还在起哄架秧子,想要把沈墨斩杀在涌金门外的五六个大臣,现在脸上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震惊,全都是一幅六神无主的样子。
现在的他们,真不知道该悄悄退回朝班,还是该说点什么给自己辩解。
他们杵在金殿中,一时间只剩下了茫茫然,惊惶得不知所措的一副丑态!
……
“身为朝中重臣,竟无丝毫识人之明!”
这时候,就见天子脸色阴沉的看了看这几个大臣:“胡榘﹑聂子述﹑赵汝述、李知孝、梁成大﹑莫泽!”
“忠奸不辨、是非不分!”
只见这时候的天子,面上神色冷厉,毫不留情的向这几个人斥责道:“若是朕刚刚准了你们所请,在涌金门外斩了全胜归来的沈墨……”
“这天下悠悠之口。会如何说朕?这大宋的数百万禁军、边军、厢军,会如何看待朝廷?这之后的千年斑斑青史,会如何说我大宋满朝君臣?一群昏聩无能之辈!”
只见赵与芮这些话一口气说来,他双目如电、神情凛然。此刻竟然是身前身后,威风八面!
就见他毫不犹豫说道:“刚刚出班的大臣……”
“你们六个,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完了!”只见这六个人的身上立刻都是瞬间一震!
这下子,他们这一团史弥远的贴身党羽,不但同时被天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而且还把他们全部停了公事,让他们回家思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位权相史弥远,顷刻间就是身子一晃!
当他身后朝班的文臣见势不妙,将他一把扶住了之后。赵与芮一眼就看见这位当朝权相的脸上一片灰白之色,他已经被这接连的变故,打击得摇摇欲坠!
“沈墨……胜了?全歼三万……三万铁鹞子?”这个时候,就连赵与芮只觉得心中快意自豪的感觉,简直是难以形容!
只见他又向着那个传旨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