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听到刘香君说道那位老太太的时候,也是心向往之,因为现在会唱昆曲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传承已断,裴琰之也是有心要将这门艺术给传扬下去,不说发扬光大吧,起码也应该有专门的昆曲传承,毕竟这可是百戏之祖啊,如果真的断了传承,那真的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
裴琰之问道,“师娘,当初你听到的昆曲是哪一出戏?”
刘香君笑着说道,“那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叫做游园惊梦!”
裴琰之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是昆曲牡丹亭中的一个经典曲目!”
说完,裴琰之浑身的气势一般,眼睛微微一眯,眼眉微微一挑,嘴角向上微微一翘,霎时间,就从一个俊少年变成了一个俏姑娘了,只见裴琰之右手拇指搭住中指指根部,食指用劲而有力,形如兰花,配着一脸的娇憨,简直就是一个娇媚可爱的少女站在你的面前。
刘香君和董虎两人都是眼前一亮,这扮相,都不用化妆,光凭手眼身法步,就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女人了。
裴琰之一张嘴,刘香君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太像了,太美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裴琰之一边唱着,一边在屋中来回的走动,一副杜丽娘在自己后花园中伤情悲秋的画面。
书房的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高峰站在书房里偷偷的看着自己徒弟的表演,心中也是一阵惊骇,这绝对不是随便听听就能唱出来的,这肯定是有人一句一句教给他的,看那手眼身法步,全都是功夫啊。
到底是谁教的他呢,这小子难道还有其他的师父吗?
虽然京剧不避讳拜好几个师父,但是必须要经过其他师父的同意,你才能另拜老师的,高峰心里有些不舒服,静静的关上门,自己在屋里,拿起了电话。
“喂!裴老三,你给我交个实底,琰之的昆曲是谁教的?”高大炮果然是高大炮,打通了电话之后就是一顿质问。
裴景祺接到电话之后,还以为高峰找他干什么呢,没想到接起电话,对面就是一通质问,弄得裴景祺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等听清楚了高峰的问话,裴景祺也是失声一笑,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上次你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今天又想起这个来了啊?”
“放屁的不在乎,老子当时不是因为崔师姐在吗,能在她面前认怂吗,别废话,赶紧说,琰之难道还背着我在外面拜师学艺了,我虽然不在乎这个,但是起码你也要告诉我一声吧!这要是别人问起来,我们说不到一块去,这不就出问题了吗?”
高峰虽然坦荡,但是也是有自己的一些小打算的,所以说的也是轻描淡写。
裴景祺可不知道高峰的想法,还以为高峰真的是怕被人问到的时候不好回答,于是笑着说道,“有什么师父啊,他是跟我爹学的!”
高峰那边一愣,有点没听清楚,问到,“谁?你说谁?”
裴景祺又说了一遍,“我爹?你师叔!”
高峰这次是听清楚了,瞪大了双眼,说道,“什么,你是说你爹,我裴师叔,我说裴老三,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也是跟裴师叔一起学过的,这几十年我可从来没听裴师叔唱过昆曲啊,你不能把锅往怹老人家身上扣啊,这可不地道啊!”
裴景祺苦笑着说道,“这我能骗你吗,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看中琰之了,你也看了琰之的那篇文章了吧,我爷爷,琰之的太爷爷,那位裴晏之老先生,人家打小学的就是昆曲,我爹,虽然说小的时候,我爷爷就没了,但是怹也是跟着我爷爷学过两年的,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童子功啊。
估计怹老人家不待见我,所以也没有传给我,但是怹就是看上琰之了,你是知道,琰之的名字就是怹老人家给起的,估计是看出琰之身上的那股子味道了,所以才把昆曲传授给了琰之,连我都不知道!”
高峰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扯淡,但是也只有这么个解释了,琰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京都,也没有去过南方,自己的老婆虽然喜欢昆曲,但是她的水平,别说教了,能唱两句就不容易。
所以琰之根本也就接触不到哪位昆曲大师,这些年,这孩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会有别人再教他啊,莫非真的跟裴老三说的那样,是裴师叔亲自教的。
高峰想了想,放下了一块心病,叹了口气,说道,“行吧,那就算是这样吧,反正只要是有个说法就行,省得说不上来,行了,不说了!”
听着挂掉的电话,裴景祺也是一头雾水,这高大炮,真是莫名其妙吗!
高峰挂了电话,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下,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看来琰之这昆曲应该就是裴师叔所传了,没想到这裴师叔还可以啊,学了两年的童子功,竟然能把琰之教的这么有模有样的,这裴家果然都是唱戏的天才啊,不对,除了裴老三!”
等到高峰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裴琰之已经收势坐在了刘香君的身边,刘香君也是拉着裴琰之的手,跟他讲当年的事情,一边讲,一边的落泪,董虎也是在一旁递着纸巾。
高峰苦笑不得的说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哭上了,琰之,是你惹你师娘生气了吗?还是你,虎子,你是皮又痒痒了吗?”
刘香君噗嗤一笑,说道,“你个高大炮,别在这耍你当师父的威风,没人惹我,我就是被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