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这一下,公孙无忌终于微微变了脸色,不仅他变了脸色,包括殿上另外几位老者,还有外面一些公孙族人,听闻方才紫衣老者所言,此刻均变了脸色,纷纷向他看去,尚未踏入圣境,甚至还未到准圣,便能斩杀二境圣人,这……这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只见那紫衣老者脸上也慢慢现出了忧色,倘若当初,萧尘已经达到二境了,他根本不会如此担忧,正是因为当初萧尘连准圣都没到,便能斩杀二境之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过了一会儿,公孙无忌冷冷一拂衣袖,冷声道:“那又如何!”
“唉……”
紫衣老者终是叹了声气,说道:“数月前在昆仑,家主不该杀那人。”
此言一出,偌大的宫殿,一下变得针落有声,外面的族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以往的时候,除了玄境里那三位太长老,从来没人敢质疑家主所为,即便是另外几位长老有异议,那也是私下里商量,而三长老此时如此当着众人直说,未免有些触犯家主威严了。
果不其然,只见公孙无忌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铁青了,向他看去:“三长老何出此言。”
其实众人也都明白家主杀那人的原因,倘若可以的话,能再将无欲天那医圣药圣二人除去,则更好,如此一来,无欲天必定元气大伤,且无法恢复,否则有这三人在,妙手回春,将死之人都能救回来,实在太过可怕。
然而紫衣老者,却不这么认为,说道:“家主杀的那人,与这萧一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这只是其一,更关键的是……”
他说到此处,眉头皱得更深了,继续道:“据我探察,萧一尘在人世间有位红颜,乃是昔日怜花宫之主,名叫花未央,这花未央多年前为救萧一尘,甘愿服下一枚毒丹,如今一直处于昏死状态,而家主杀的那人,应该是……唯一能够将其救醒之人。”
这一刻,整个殿里,更是安静得有些冰冷了,公孙无忌冷冷道:“三长老的意思,是担心此人上门找麻烦了。”
紫衣老者道:“我打听到此人以往的行事作风,往往是逆其者亡,动辄便是灭人满门,不留下任何祸患……”
公孙无忌冷冷道:“三长老,你如今是在此危言耸听,还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说了,他一个黄毛小子,若非仙元各派忌惮他那个师父,凭他一个乳臭未干之人,能够在仙元五域掀起半分风浪?”
“不错。”
这时,下边另一个身穿墨衣的老者跟着道:“三长老过于担忧了,这两年交手下来,我看这无欲天,却是空负其名,若非外有那上古禁制,想来我公孙族氏,早已攻破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一言,随即令殿里殿外,刚才还有些担心的人宁定了下来,那紫衣三长老又道:“此人从古仙界归来,修为必然早已非当年可比,更何况,据我探察所知,一个月前,不止他一个人回来,凡事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不待话音落下,殿外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不过一人而已,值得诸位长老在此争论么?纵然他有三头六臂,莫非还能逆天不成……”
“二公子……”
殿外的弟子,见了来者都纷纷低头,而那人正是公孙羽,只见他大踏步往殿里走了去,公孙无忌坐在殿首上,向他看了一眼:“羽儿,不得无礼,我与诸位长老正在议事,你进来作甚?”
“羽儿来此,是有事相报。”
只见公孙羽拱了拱手,殿首之上,公孙无忌目光微微一凝,看着他道:“何事,说。”
公孙羽看了看殿上几位长老,又面向殿首上的爷爷,说道:“正是与刚才几位长老所议之人有关,无欲天之下,有几个宗门本是该在此月上缴贡品,可数日前,他们非但未缴纳贡品,还斩了我派去之人,羽儿今日来此,恳请爷爷下令,让羽儿带人,前去诛了那几个宗门。”
“哼,果然如此。”
殿首之上,公孙无忌冷冷一哼,而殿上其余人,自然也都明白,随着那人的回来,无欲天下边那些宗门,多半又想反他公孙家族了,如今已有几个带头罢了。
那紫衣三长老凝了凝神,说道:“家主,此事我看还须从长计议,当下我族须应尽量保存实力……”
“不必言说。”
公孙无忌眼神一凛,随即向公孙羽道:“你持黑白令,取那几个宗门之主的首级来。”
“羽儿领命!”
公孙羽心中一笑,他早就想如大哥那样,带兵上阵杀敌了,而殿上几位长老却以为此事不妥,尤其是那紫衣三长老,待他走后,才向公孙无忌道:“家主,二公子尚且年轻气盛,只怕……”
“无须担心。”
公孙无忌目光凝视着殿外公孙羽离去的方向,说道:“也是时候让羽儿出去历练一番了,况且,我会让墨袍长老暗中保护他,不会有事的……至于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
玄青门,天璇峰。
玄青七峰,各有不同,天枢峰的险峻,天权峰的威严,玉玑峰的神秘,紫霄峰的孤寒……
而天璇峰却是七峰里面最“柔”的,流水落花,天璇峰的水,是七峰里面最柔的水,天璇峰的花,是世间最让人多愁善感的花。
此时,在一座花开烂漫的山崖下,有一座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水面漂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