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这个早晨,跟之前的每一个早晨并无不同,真要说有,那就是街道上多了三个苦哈哈的少女。开始的时候她们还能抱怨几句,可五百米之后就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了,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一个蹬着自行车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跟着。
“七海,六花,伍仟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都是会长要求的。”如果有得选,渡边小池肯定更希望在被窝里躺着,而不是顶着凌晨的寒风出来骑车,他现在倒是想要弄明白,知道凌晨四点的东京是什么样子又如何。
三个少女虽然累,但靠着根性一直在咬牙坚持,她们的父亲都是犬金兴业里武斗派的中坚人物,不然也不会死的死伤的伤,被抓的被抓。她们无视了后面喋喋不休的大哥,蒙着头往前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了就能休息了,就能吃早饭了。
林田海也醒得很早,他倒不是记挂着刚进公司的冈本七海等三人,单纯是被压醒的。
这间公寓里其他东西都是林田岳生前买的,唯独床是林田海自己后来添置,尼本人习惯了往地上丢被褥睡觉,越是小户型就越是如此,而他却从小大到睡惯了大床。这个一米八乘以两米三的床绝对够大了,他却依然被翻身后的吉高由理子用腿压住了肚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昨晚被坐到而报复。
“这才几点你就要出去了?”听到外面洗漱更衣的声音,吉高由理子睡不下去了,套着睡衣赤脚跑出来,扶着门框朝某人暗送秋波,“不会是想去录像厅或者漫画小屋,背着我进行作业吧?”
“作业”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几乎所有男人都会在明明有妻子或女朋友的情况下进行手冲,这种行为就被称为作业,有的甚至还会对着自己的妻子的睡颜来一发,被冠以“妻冲”之名。吉高由理子的怀疑不是没来由的,这家伙昨天死活不肯做,难说是不是偷偷地自娱自乐了。
“上班啊大姐,我有工作的。”林田海翻了装偶像不是随便从哪儿拉来几个长相漂亮的少女,把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往镜头前一推就行了的,一定要有周密的计划和精准的定位。
“那你晚上回来吗?”寒假期间,吉高由理子并不担心碰上藤井明菜,那女人已经回自己家里去了,“要是回来的话我就在这儿不走了,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再找地方看看电影或者单纯逛街散步。”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不么,就这么着吧。”林田海真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懒的时候就地往下一趟动都不动,兴致上来的时候直接打个飞的去北海道看海……要不是长得无敌超绝可爱,肯定没男人能受得了她。
渡边小池在做监工,所以早上开车来接林田海的是其他人,比起傻大胆的渡边小池,这位就显得非常无趣了,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光顾着开车了。到公司之后林田海立马就去检查了“晨练”的进度,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不折不扣地完成了,“我安排了宣传部的员工来客串国文老师,待会儿听她的话,明白了么?”
“嗨咿!”三个少女,不,现在应该是逛街女孩了,毕恭毕敬地鞠躬回应。
晨练跑步的路上,骑自行车的渡边小池嘴巴就没停下过,一直在给三个小女生灌输“会长很可怕”的观念。林某两次被炸弹袭击都挺过来了,并且还跟多起枪击事件有牵连,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巴里·哈德森枪法如神且视人命如草芥,记者发布会上开枪打死敌对势力的激进分子……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事,新闻至今还能在网上查到,由不得几个少不经事的少女不相信。
“你们现在就是林兴业的练习生了,可别给我掉链子。”林田海满意地看着三个少女,睡过一觉之后他的怨气消散了不少,开始真正为她们的将来考虑了,“声乐和舞蹈方面的老师还没到位,你们下午可以出去逛一逛买点新衣服,或者去旅游景点看看也行,但晚上九点之前要回公司,十点之前要睡觉。”
“会长,您看……”渡边小池在自己肚子附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混账东西。”林田海抬手就在这家伙脑门上拍了一记狠的,这手势在尼本可不是ok的意思,而是表示要钱。不过三个小姑娘刚来东京还没正式参加工作,确实没有钱用,而渡边小池是属漏勺的,一到月头就花天酒地根本存不住钱,他只好掏出钱包数了三十万的现金出来,“一人十万,以后你们每个月的零花钱就这么多。”
渡边小池眼睛都绿了,这可是三十万啊,而且还是零花钱不是工资,如果有用的话他都想跟着喊爹了。冈本七海因为晨跑而生出的怨念全没了,在金川一心那边她何时见过这么大面额的票子,“谢谢父亲。”
“好了,都做事去吧。”林田海转头离开了地下一层,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写歌去了,推出女团没歌可不行。邀歌固然省事,可现在女子偶像领域都被那个胖子控制着,就算找了人也未必能拿到好的作品,还不如自己写。
对于林田海来说,最对口的领域首先是摇滚,其次是古典音乐,而流行风格的音乐尤其是日系流行,他根本一窍不通。一法通则万法通的境界他还差得远,只能先进行尝试,好在逛街女孩距离出道还远,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各揣着十万日元现金,三个女孩现在看谁都像坏人,冈本七海人生第一次有了进银行的冲动,“要不咱们先去办个卡把钱存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