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晚上,倾盆大雨,看了会儿书后照往常一样下楼收拾桌子的一条真子,透过栏杆看到她父亲倒在了餐桌旁边,连忙从楼梯上飞奔下来,连拖鞋跑掉了一只都没法顾及,“爸爸,您怎么了爸爸。”
一条大我双眼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不管女儿怎么摇动都没反应。
一条真子已经彻底慌了,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她一个人没法把父亲弄上车子,当机立断地叫了救护车,挂断电话后顾不上守着父亲,跑到门口那儿去等着引导救护人员准确地找到地方。
雨天路滑,救护车虽然很快就赶到了一条家的巷子口,可一条真子随后看到了她这辈子最无法忘记的画面,那辆救护车在拐弯的时候撞上了邻居家的“坏心眼石(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然后熄火停了下来,堵在他们家出去的巷子口处。
医护人员及时地做了急救处理,第二辆救护车也来得很快,大家冒雨用担架把一条大我从家里送到了巷子口的车上,然后送去了医院。一条真子全程都跟着跑,却和行尸走肉没有两样,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脑溢血,一条大我活了下来,却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医生见多了这样的情况,都是摇头。自以为已经非常成熟的女孩,到了这时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天真,许多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其实很轻易地就会消失不见。
学校里的老师们过来探望了一次,同学们则会从背后投来怜悯的目光,而其他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日子依旧是那样,只不过她固定要去医院里陪着父亲而已。
不知怎么的,附近的街坊中有了一种传言,说一条真子的命格太恶,一出生就克得她的母亲患上癌症,现在眼看着就要成年又克得她父亲脑溢血。邻居们传谣言也就算了,学校里居然也有人说,一向沉稳的好学生,生平第一次跟人打了架。
“多么自私的人啊。”回家的路上,一条真子路过巷子口,看着邻居家竖在巷子口的坏心眼石良久,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这么一句话。她已经跟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人联系过了,要把这栋房子卖掉,然后带着父亲去他喜欢的东京,住有电梯的高层公寓,上他曾经就读过的母校,也许在东京她会见到父亲醒来吧……
“!非常好,这条过了。”林田海单手拄着拐杖支撑半边身子,另一只手将导筒往天上一扔,每次杀青时他都会这样做,算是特殊的杀青仪式,“我宣布,坏心眼石正式杀青,大家辛苦了。”
剧组里最辛苦的,无疑就是林田海本人,他这次依旧是导演摄影一把抓,然而因为他自己还有不少戏份的缘故,所以又不得不找了个副手在他演戏时进行拍摄。好莱坞很多大片都是两位乃至多位摄影师联合拍摄,不过像他这样搞的却不多。
饰演一条真子的塚本璃子还没从角色里走出来,笑起来都很勉强的样子,“父亲。”
先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之后又在剧组里共事两个多月,林田海已经不像最初那样要求塚本璃子叫他监督了,喊父亲他反而听着更顺耳一些,“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不过暑假马上要结束了,转学回东京后可别怪我耽误你学业。”
“塚本小姐的演技确实厉害。”一条真子是个非常难驾驭的角色,花季年龄跟成熟性格的矛盾共存,绝非一般女演员能够展现出来的,好在此时的塚本璃子已经不是璞玉,而是亮闪闪的宝石了,完美地把握住了角色的神髓。
塚本璃子当初跟研音社签下的是八年长约,不过她2000年就已经是登在演艺界艺人名录上的正牌演员了,今年刚好合约到期。如果是几个月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跟老东家续约,这些年来受人家照顾挺不好意思的,可现在见识过了另一个级别的世界后,她却生出了其他心思。
如果是吃惯了粗茶淡饭的人,恐怕不会觉得每天的饭菜有何不妥,对做菜的人会一直心怀感恩。可有个成语叫食髓知味,一旦尝过了顶级的珍馐,又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回去吃那些粗制滥造的食物?跟林田海的作品相比,尼本娱乐体系下的大部分作品,要么是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要么是毫无意义的滑稽恶搞,她不想再去演那些东西,“父亲,我有些话想要跟您说,可以单独谈谈吗?”
“哦,莫不是被小姑娘缠上了,想要……”林良天被石田纯子警告过不许来骚扰儿子,不过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今天电影杀青他又跑来凑热闹了,别人不敢瞎起哄,可他身为林田海的老子什么话不能说。
“我这儿事情多着呢,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林田海被他爹弄得实在烦了,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口气和他父亲说话,“我看街对面的银行就不错,空调开放,还有穿制服的小姐姐主动找你搭话,你存一万再取一万再存一万,可以玩一整天。”
由于电影杀青,已经结束了短暂父女关系的两人坐进了一辆保姆车,面对面地坐着。塚本璃子抬起头,用异常严肃认真的口气说出她的想法,“我想进林娱乐,想要继续跟您合作,再不济也要出演您选的剧本。”
“你想去米国发展?”林娱乐tert,他在纽约开的娱乐公司,尼本女演员有个好莱坞梦不稀奇,可塚本璃子演技虽然厉害,学习却一塌糊涂,英语的水平低到令人发指,“你会说英语吗就要去米国,我可没钱帮你请个转职的翻译。”
“您误会了,我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