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绣心里一痛,却仍强自抑制,温言道:“是绣认错了人,冒犯姑娘的地方,实在抱歉,希望姑娘能够原谅绣。”元绣说完,微微鞠了一躬行礼。这把九卿吓了一跳,她哪里敢受这一礼,连忙伸手拉住元绣,将她扶起来。
“没事,没有的事,小姐不必如此挂怀。”
元绣低头看那双手,雪白细腻,十指葱白,她记得那人也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手。总是消停不得,在她眼皮底下,不断出现。
“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元绣眼也不眨地盯着九卿,看的后者脑子一空,“……朱蛾。”迟疑了片刻,九卿才将早前想好的名字说出口。
“朱蛾,以蛾为名,甚是巧妙。”
元绣主动拉起九卿的手,仿佛两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她犯病多年,除了自小一同长大的李连湘能够同她有所接触外,其他人哪有如此待遇,能够得元绣主动牵手。
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九卿不觉得荣幸,反倒是心里越发惶恐害怕。她不放心跟随元绣,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被打了个促不及手。
“朱姑娘山道上出手助人,绣却慢了一步未曾与你道谢,现在正好相见,请姑娘万万不可拒绝,受绣一拜。”
九卿怎么可能让元绣干这种事,她当然是要拦住的。可元绣执意要以此道谢,拦也拦不得,最后元绣才肯松口风,愿意换种方式报答她的恩情。
“虽然朱姑娘只是山道上救了两名老者,但若不是朱姑娘出手,只怕老者之祸还会波及身后一行人。绣也无法站在此处与你这般交谈,朱姑娘一定答应随绣回元府好好招待。若是不能答应,还是受绣一拜罢。”
九卿被元绣这话拿捏得左右为难,拜那是不可能的,回元府也是万万不能。事情怎么会走到如此进退维谷的地步?九卿头疼极了。
“看朱姑娘似乎十分为难?”元绣话锋一转,不再纠结,换了个心里最迫切想要知道的话题刺探对方,“绣自小生活在这,却从未听说过有姑娘这样的美人。不知朱姑娘家在何处?若是不愿来元府做客,也可让绣去府上拜会。”
“这嘛……”
九卿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当然没有固定的地方住,若是说出她住在客栈这样的话,那元绣更加会要求她搬到元府去住。可若是不说,她似乎也敌不过元绣步步紧逼。该如何是好?
“难道朱姑娘有难言之隐?元府还有少许家业,若是有难,元府或可一助,朱姑娘不如说出来让绣瞧瞧。”
“其实我并非庆云县之人,来此地是为了找人。听说今日举办庙会,便想来看看,没想到在梅园之时被这位公子拦下来,我也十分困惑。”
“朱姑娘长得与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所以才会被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