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坐针毡,不时还能听到旁边传来关于自己的流言,如芒在背,清甜的凉茶在嘴里也没了味儿,干脆叫来小二结账离去。
出门的时候一个衣着凌乱的黄衣妇人与陆晚风撞肩而过,一声道歉也没有,反倒听见了低低抽泣声。他回首,看那妇人径直消失在了柜台后,而掌柜也神色紧张起来,跑到门外四处瞧了瞧,然后冷静地站回了柜台拨串珠算盘。
他心中有疑,虽走去马房牵马,但仍留意着酒肆里的情况。
很快一个粗莽大汉也来到店里,手中还握着根磨得光亮的桌腿,一路冲进茶肆好一番闹腾。
“那臭婆娘呢!我看见她往这边跑了!”
客人们没一人吱声,小二也吓得缩到远处,只有掌柜哎哟哎哟地出来拦在大汉前边,赔笑道:“黄老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这茶肆也就是个半大地方,放眼望去哪儿藏得住人?您高抬贵手可别砸了我这小店,而且我一个半百老头,哪儿有那胆子去招惹大人您哟!”说着朝小二喊了一声,“你可有见着个独身女人在这附近?”
小二脑瓜子还算灵敏,忙抬手指了个方向,说:“有,有,好像是个穿黄衣服的,朝那边跑了!”
“算你们识相!”粗莽大汉量掌柜小二也不敢说谎,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出来,霸道地撞上了牵马提着酒坛的陆晚风,仅剩的一坛酒驾鹤西去。
“哎,你……”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小二指引的方向追去了。
陆晚风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残渣浑水,痛呼:“世上怎有如此野蛮粗暴之人!”本都准备出发了,这下倒好,不再续上一坛他要难受好久。
掌柜又去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那大汉不再回来了后才把妇人扶了出来,无奈道:“黄家娘子,你这番躲着也不是办法,等你回去了那狗东西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辱你。”
黄家娘子早已哭得花容失色,衣衫邋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娇巧的脸上高高仲起了一个巴掌印,嘴角挂了一丝血痕,“我……我不敢呀!”
掌柜何尝不知道理,唯剩下无奈的叹息。
忽听茶肆又来了人,掌柜慌乱地抬头,发现是才结账离去不久的道长和书生,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二位客人可是落下了什么物件?”
陆晚风摇头,没去看坐在地上的妇人:“我就是来问问,这附近有没有酒家可以买酒?”
“有,往东走十五里便是王启县,县里有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