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容眼下脸色不好,又吐了血,浑身也湿透。”
她每叨念一句,念栖迟胸口便要挨上沉重一击。只是三下过后,他那张惨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吐出的血顺着黑色面纱滑落,只听一声闷响在他胸腔里响起,不晓得是肋骨折了几根。
约莫听到那声闷响,雪狐妖咧嘴一笑,生出狭长指甲的手骤然探出,直逼念栖迟心口:“我的人,你竟敢伤!”
利爪没进皮肉骨间,犹如没入豆腐。水容看得心惊胆战,可千钧一发之时,念栖迟竟还有余力将袭来的手按下,旋即借力一退,硬是拼着重伤摆脱了还未触到自己心脏的手,整个人也随之从莲台上栽下去,顺手收了莲台,坠入洗剑池中。
见他逃脱,雪狐妖眸一凝,沾染血的手一垂,藤蔓自她掌心生出,很快缠上她的手臂,将血水饮尽。
待四周灵力稳定下来后,水容趔趄着赶去,仍闭着眼用灵识探路。她只跑了没几步,便撞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水容下意识叫了声“雪师姐”,话出口忙更正,“不对,你现在还不是雪师姐,你是绥绥。”
“肉麻,你往日不是唤我‘阿夙’的么?果然忘尽了。”搂着她的雪狐妖嫣然一笑,揉动她的头发,饶有兴致地调侃道,“我的来世可是叫夙雪?你既唤我绥绥,怎的不唤她雪雪,倒将她往辈分老了叫?”
“我……”
将水容红扑扑的双颊看在眼里,雪狐妖的手又揉了揉,接着道出的,竟是告别之言:“她未用法阵唤我附身,那黑衣女既走,我也得走了,不然会伤了她这副小身板。”
“你要走?!”水容一惊,霍地睁开眼。雪狐妖提及的“她”自然是夙雪,这时说要走,是解除合魂状态的意思吗
“我的意识需继续在她体内沉眠了,她眼下这境界还能再维持十二个时辰。”似是听出她话中的担忧,雪狐妖温声解释,“离开此地后,记得监督她好生休养,我这就将她还你。”
水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抬眼一见那三条狐尾,又觉心口作痛,便低下目光嗯了一声,谁料雪狐妖话音才落,夙雪身体的重量立刻朝她压下来。
雪狐妖的意识离去得太突然,水容手忙脚乱把夙雪接在怀里,唤了她两声,;才见她的柳眉慢慢地皱起来,垂下的手也随之抬起,搭在她胳膊上。
“水容……”没想到夙绥竟会把意识还回来,夙雪低喃着回应,抬头朝不远处那道紧闭的铁门望去。
经过一番激战,她又强行驾驭高境界,消耗一大,此时的声音不免有些虚弱,“我们得快走,念栖迟既能进入此地,想来阿绫设下的结界已出现松动。”
水容点头搀过她,与她一道掠向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