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没有起来。
“本王的元配妻子柳氏,怀孕时一直好好的,临到七月突然流产,不治身亡!可怜她做了那么多小儿衣裤,最后一件都没用得上!”怀王面露悲愤之色,声音颤抖,“还有宠妃元氏,不过进了一次皇宫,竟被摁着脖子硬生生溺死在湖里,还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她的肚里还有本王未成形的孩儿!而他在皇宫刑部一手遮天,我四处申诉,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怀王重重拍地:“你叫本王,如何向他投降!”
阿笠起身,低着头道:“是阿笠大言不惭,冒犯了王爷,阿笠自罚其罪,离开王爷,是死是活,自求多福。”道罢扭头就走。
“你……”怀王下意识的想要挽留,慢慢放下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穷途末路。
阵域边缘切入笔直灿烂的剑光,通天贯地,怀王望着地平线上大日初升似的万千光辉,心情愈发沉重。
阿笠一心求死,也不看路,低头走得极快。
背后一只手揽住他肩膀,硬生生把他扳转了回去,在他耳边轻笑:“你还挺聪明的,为什么要跟着一个笨蛋呢?”
雪亮的剑光刺痛了他的双目,血泉喷涌,将霜白天地染上了一抹鲜艳亮色,待剑光褪尽,阿笠视力渐渐恢复,三个元婴尸首分离,临死前仍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孔太傅连书,“镇”,“缚”,“定”三字,牢牢压制怀王。怀王连连怒吼,拼命挣扎,终究是无济于事。
明璜推开阿笠,阿笠脚下一个踉跄,顿感浑身绵软无力,连抬只胳膊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明璜向紫金葫芦拜三拜,飞出紫色利刃,利刃当头斩下,怀王所有的叫骂声淹没在喷涌的血泉中,头颅骨碌碌落地,嘴唇仍然翕动。
他好像着了一个霹雳,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走了。”明璜淡淡地道,踏剑远去。
“王爷,王爷?”阿笠慌乱地往前爬着,四处摸索着,血,好多血。
他先摸到了怀王的手,顺着胳膊摸上去,再往前一点,他摸到了他的头,胡须都被血染透了。
他低头亲了亲,难过得想哭,可不知怎么的哭不出来,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下一刻,剑域的璀璨光辉碾压过来,木阵除了干枯的青黑色大树,再没什么东西被留下。
北升一直在逃。
萧文幽一直追。
北升的逃跑速度奇快无比,无论是剑阵,刀阵,毒阵,幻阵,没哪个阵域能使他速度慢下分毫,轻车熟路,仿佛是在自己家里跟萧文幽玩躲猫猫。而萧文幽没有北升的外挂,一路穷追不舍,他早仪容狼狈,衣服破烂不堪,叫他又恼又恨,更坚定了要杀北生的决心。
“咻!”北升第四次闯过了剑阵。
萧文幽追得心力交瘁,他大吼:“北升,你若投降,本座饶你不死!”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北升他还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