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妇人刚生产完,而产道仍处于张开之际,放进一条活力十足的蛇。而这蛇肯定是事先被喂了什么药粉,顺着产道进了妇人肚子内必定狂躁地张嘴便咬。
但蛇是冷血的,在缺氧的情况下也没那么容易被闷死。所以这药粉里估计还包含了能让蛇喝了血后一定时间内自行暴毙的成分。
这样一来,孔氏是被无毒之蛇钻进肚内咬死的,要说是难产也没错,因为刚刚生产完,生产的痛还没过去,血仍在流。只不过此时的痛,已经是生产的痛加上蛇咬的痛。
哪怕她疼得想要尖叫,嘴巴却已被紧紧捂住,挣扎的力气更是所剩无几。本就虚弱的身子经此一遭,不出一刻钟便香消玉殒。
最后,不剖开尸体,仵作根本验不出来真正的死因。而多数仵作也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收了银子,更会帮忙将这些疑点掩盖下来。
环环相扣,果真是天衣无缝。仵作回想起自己数年前曾见过的女尸,恍然大悟。
看来在东离内,这样的作案方式并不是第一次。
顾忌多一些的人家可能会给蛇喂药粉,但没那么多顾忌的人家还极有可能连药粉都不喂,就这样让蛇活活咬死那些生不出儿子的妇人,继续活在妇人的肚子里,在无人追查的情况下草草埋葬。
毕竟目的达到了,蛇死与不死,都与他们无关了。
何其残忍?
...
段耕擦了擦嘴,仍是觉得胃里一阵波涛汹涌。
想让池净把铜盆拿得远远的,但对上那双清丽的眸子,不知为何又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好暴跳如雷直朝胥老夫人就是一声怒骂:“胥氏!你可认罪!”
“回大人,老身不认!老身并不知情!”胥老夫人根本不敢看那铜盆,但刚刚闻见那腥味也能想象得出来那是怎样的情景,跟着大伙吐了一轮后,脸色白得不能再白。
她只要一口咬定她不知情,再推个下人出来当替死鬼,这件事便能就此过去!
既然那孔氏并不是真的附身而重返阳间,这一切都是这群人在装神弄鬼,那她现在撒谎就不是在骗鬼!她是在骗人而已!骗人有何难?她活了这大半辈子,骗过的人也不少,这算不得什么。
胥老夫人越想越怡然自得,有了应对的办法,便有了底气,她傲然地抬起头来。
却措手不及地望入一双明亮的眼里,一愣。
...
石头师兄啊石头师兄,虽然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对你使用催眠术,但用在别人身上,不算违背吧。
她不该看在胥老夫人一把年纪的份上,试图给她一个真心悔改的机会。她总认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她却忘了,在胥老夫人一开始选择做这件事件的时候,良知,就已经没有了。
接下来,大家一字不漏地将胥老夫人的话全听进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