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崔元宝在破庙给爹娘兄妹跪了下去,崔家父母并未劝阻,暗自垂泪长吁短叹,崔元宝跪足了一跪一夜。
第二日天亮,崔元宝无法站起身了,是兄长扶他起身的。从那刻起,崔元宝好像又恢复了元气,竟是比以前还爱钱了。
以前爱钱只是为了供骆闻花销,而今爱钱,只当是为了自己了。
阮古墨突然间觉得心内有点委屈,有点心疼,紧紧的拽住了衣裳,说不出的抑郁萦绕心头,任凭如何叹气都是缓解不了。
“若是,若是骆闻回来了...”阮古墨心内纠结忐忑,并不敢问出口:“你要如何?”
崔元宝轻声笑了:“我没想过的。”
“你应该很想他回来吧?”
“我...”崔元宝沉默了下,再抬起头时,眼中闪烁的泪光无法忽视:“我原本想过的,后来不想了,再后来,只想着他好就好了。”
“那如若他真的回来呢?”
面对阮古墨锲而不舍的追问,崔元宝并没有觉得厌烦,他从未和人提及过骆闻,一直在心底,嘶吼的叫嚣着什么,而今终于能说出口的,倒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恨过他,恨他怎么不回来,让我扫了面子,受了苦。其实忙着吃苦的时候,倒是能觉得他有三分好处,或者已经累得想不起来了。”崔元宝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后来觉得,都不重要了。其实所谓的爱恨,哪有多么重要了。”
听着崔元宝提起另一个男人,阮古墨觉得心内很不舒服,很确定的是非常不舒服。
“可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过着。”阮古墨嘟嚷着。
“怕什么呢。”崔元宝灿烂的笑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自然不能拖累别人的,只希望我妹子能够嫁的意中人,其他的都没所谓了。”
“可你总该...”阮古墨好似是抱怨着:“总该有些别的念头。”
“我自然有啊。”崔元宝望着阮古墨笑着:“我想要捐个小官,也算不上小官吧,当个小吏就很好了。”
“我帮你。”阮古墨忙应声道。
崔元宝抿嘴笑了:“我已经白拿了许多月例银子了,心里有愧的很了,实在不必麻烦小少爷了。”
“可我...”
“我对之前的酒楼老板,一直心怀感激,并无以为报。”崔元宝打断了阮古墨的话,继续道:“倒不是说他对我多好,不过若是我接进来的客人,经过我而多点了单,他会额外算钱给我。我自然感激不尽。”
崔元宝目光闪动,转头望着阮古墨,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捏一捏阮古墨的脸,又及时的收住了手。
不禁尴尬的对着阮古墨笑着,带了几分羞赧。
阮古墨被笑的心慌极了,什么念头,什么心思统统的抛之脑后,再也记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恐惧写骆闻的,他算不得坏人的,甚至只是命不好了。
更怕他的影响太坏,影响的元宝也不够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