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费心了。”崔元宝勉强的笑着:“实在不必来的。”
“我若不来,怎么知道你病的这么厉害。”阮古墨有些赌气,又有些埋怨。
“算不上什么大病,不过就这样吧,扛过去也就好了。”
“好好的吃几贴药,我准你养几天。”
“一条贱命,哪那么娇贵。”崔元宝止不住的又咳了起来,仍是想要笑道:“倒不如死了利落,若是不死,又是那么回事了。”
这话听得阮古墨汗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不过一个风寒,怎么崔元宝就这么没有生志?
“胡说什么呢?一个风寒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
“毕竟命贱。”
崔元宝好似开玩笑一般,弄得阮古墨心内很不舒服,生老病死,岂是可以拿出来说笑的?
“难不成你不想活了?”阮古墨斥责问道。
“便是不想活了,要是我死在了阮府,会有丧葬费吗?”
望着崔元宝渴求一般的眼神,阮古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不会!一席芦苇给你卷出去了事,想的挺多啊你。”
崔元宝啊了一声,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失望和酸楚,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许久之后,阮古墨才听见崔元宝轻声的呢喃着:“原来我这条命,到底都不值钱。”
想什么呢他!阮古墨像是被什么扎到一般,立刻站了起来,见到崔元宝仍是没有什么反省的意思。掐着腰站在原地,气鼓鼓的想着,有他在的一日,他崔元宝想死都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他不敢去深想。
“你烧糊涂了,我去给你请大夫。”阮古墨不敢继续停留了,快步的走出了屋内。
崔元宝仰躺在床上,手臂滑落在了额头上,不禁苦涩的笑着,他好像真的有些烧得糊涂了。
“稻穗!稻穗!”阮古墨心内憋着火,一叠声的喊着。
“来来来来!”稻穗忙跑了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找大夫来!”
“找哪个大夫?”
看着稻穗探头探脑的样,阮古墨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踹他:“请我常见的大夫来!”
得了。他这就知道怎么办事了。
稻穗动作麻利的给大夫请来了,刚进屋去,阮古墨悬着的心还未放下来。哪想到,崔元宝拒绝大夫看诊,三言两语将大夫撵了出来。
看着大夫对着他无可奈何的笑着,阮古墨气呼呼的冲了进去,吼道:“崔元宝你发什么疯?”
崔元宝勉强撑起身子,眼色晦涩难明:“我没钱看诊的,若是你真的怕我死在了这,我挪出去就好了。”
“你每个月二两银子,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