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这样,难道真要让自己随便找个女子生子吗?真正是荒诞,季曜予想,自己完全不能想象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床上的样子。
走着突然被一个行乞之人拦住,那人衣衫褴褛,手中举着一只豁了口的破碗,季曜予从袖间取碎银的时候不期然看见了那乞儿的脸庞,脏是脏了点,但是不难看出这张脸的小巧清秀,心里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这张小家碧玉的脸,往那瓷碗里扔了几块碎银子便要走,却又被其拦下,小乞儿满脸泪痕,哭着对季曜予说:“大爷,大爷行行好吧,我家中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姐姐,我是他的弟弟,求大爷再施舍些钱吧,姐姐身子瘦弱的不行,怕是连生下那孩子的力气也没有的,求求大爷了!”
原来这是个男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姐姐肯定也差不在哪儿,哎,他刚刚说什么,姐姐身怀六甲?
“你随我来,细细说明原由,我自斟酌考虑救你与你姐姐。”
那乞儿顿时喜的砰砰朝地上磕头,抬头一看,恩人已走远,忙起身边擦眼泪便跑着追上。
走到静处,季曜予问:“你姐弟俩从何而来,怎么落到了行乞的份上,你姐姐又是为何怀孕,你姐夫为何不在身边?”
乞儿岁数小,被这连珠炮一样的问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并不知道刚刚慈眉善目的恩人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凶,他刚出来行乞没几天,以前都是姐姐出来行乞,可是这些日子姐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出来乞讨了,想到此,也不怕季曜予黑的锅底一样的脸了,呜哇一声便哭出来了,季曜予深深觉的头疼,只好将自己的帕子递给这孩子,一边等他尽情宣泄,一边还想着以前宁涟哭的时候总是轻轻柔柔,双手掩面,哭也哭的优雅至极,可没像这孩子,大口咧开,舌头都能看得见。
好一阵子,乞儿终于停下了哭泣,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还在哽咽。
季曜予再也不敢重话,只好放缓了口气问:“一味地哭不能解决事情的,你和我详细说说,你就不用再行乞,你姐姐也不用饿着肚子,连孩子也没有力气生下,是不是?”
那乞儿听着有道理,便抽噎着对季曜予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遭遇。
原来他是江浙人,父母皆去世,父母还健在之时替姐姐寻了一户人家,说成是年底过门,那人家的儿子也看上了姐姐,本来是一桩大好喜事,但是在父母因病去世后,他家便推说都城里有好生意,齐齐搬家走了,彼时姐姐已经怀有身孕,只能带着年幼的他和一些不多的盘缠上路,却没想到路途遥远,没走到一半便没了盘缠,于是姐弟俩便行乞度日,想着边行乞边寻找夫家,可是现在姐姐快要临盆,还什么都没影子。
说到这里又要哭,被季曜予拦住,问:“你若相信我,可否能带我去看你那姐姐,帮你姐弟俩渡过难关?”
乞儿连忙点点头,说:“你是个好人,我信你,咱们现在就走吧!”
在远离街市热闹的地方,有一处破庙,进去之后,反而能听到猎猎风声,乞儿带季曜予走到大佛身后,就见到一个肚子溜圆的女人侧身躺在一堆茅草上,听到声音就问:“是山儿吗?今日回来的这样早。”然后便艰难的想要起身,被唤作‘山儿’的乞儿赶紧上前吃力扶起女人,说:“姐姐,我将恩人给你带来了。”
那女人回头一看,季曜予背光站立,给人一种极压迫的感觉,女人对乞儿说:“你做什么将外人带进来?”又对季曜予说,“山儿说你是他恩人,水儿在此谢过,您跟山儿来此,想必一定有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