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转过头去看了眼小徒儿,小徒儿倒是很会讨自己欢心,嘴上抹了蜜似的,整日吹捧自己,他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三是你的经历太少,几次下山游历,都有我陪在你身边。要知道,入了官场,事实都得靠自己评断,没了我的照料,更不能去问旁人,要学会识人用人,处变不惊,就需要多多地经历一些风雨,行事做派才能成熟稳重。”
“师父,您说得对,徒儿却是行为稚嫩,做事还欠了火候,户籍的事倒是我疏忽了,若师父你不提醒我,日后恐怕要出事。”叶娉婷挠了挠头,重展了笑颜。
“只不过,师父,徒儿舍不得你,不想这么早离开你。”
“傻孩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有事,尽管回来找我。”
温卿说完,从身旁取了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是几张黄符。
“你瞧这个。若要找我,点燃这张符,便能与我联络。”
叶娉婷接过,翻了翻。
“师父,怎么只有三张啊,三张太少了,不够。”她撅了撅嘴。
“照着上面的样子勾画,一边勾画一边注入法力,也可。”
“可徒儿没有法力。”
“…好吧。”温情又被徒弟打败了。
当夜,他补画了几十张黄符,放进匣中。
叶娉婷抱着小匣子亲了又亲。
几天后,叶娉婷将一应物品收拾妥当,从谷地牵了红马,背上包袱,就要下山去了。
“师父…”叶娉婷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师父,再也不能长久留在师父身边,就忍不住落泪。
温卿站在她身边,出言安慰:“下山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玉罗山永远都是你的家。”
叶娉婷扑进师父怀中,依依不舍。
温卿任凭小徒弟哭湿了他的衣衫,也不制止。
她哭够了,终于起身,重新上了马,擦干眼泪,出发了。
“师父,徒儿一定会实现心愿,等我了却了一切,就回来陪你,我们再也不分离开了。”
她渐渐走远了。
对于下山之后该如何,叶娉婷还没有十足的打算。她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那是她自己绣的,请了师父帮忙施法,便有了储物的功能。
虽然能够储存的东西还不多,不过,却也够她用了。
她打算先去找三年前收留她的恩人去。
这些年来,她从未去看望过他们,只怕他们问起自己现在在哪里安身,而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师父修行的地方是清静之地,让太多人知道了,会打扰到师父。
叶娉婷摸了摸红马,马儿打了个响鼻,这匹马儿就是当初他们所赠,现如今马儿长得又高又壮,他们见了一定欢喜。
走不多时,她便来到了昭良县的山中,她恩人的住所,一户殷实的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