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一边在水槽洗手,一边同姜巽离八卦:“哎,你听说没?前两天燕市郊区有一片地方,传说要拆迁,补偿款这个数!然后你猜怎么着?有一家老太太听了这个消息,直接高兴得厥过去,竟然没抢救回来!”
姜巽离一阵无语:“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网上说的呀!”杨姐瞪大眼睛道,“前段时间高考出分数,不还有一个老父亲因为儿子过了重点线,兴奋得心脏病发作了吗?啧啧,现在的人啊……太不淡定!”
对于这种一看就是写来博人眼球的小道消息,姜巽离并不感兴趣,无奈地笑笑,也没接话。
这天是周五,工作结束后,姜巽离接到了张川的电话,说警局的案子告一段落,周六去祁笑天那孩子家里调查的计划不变。
第二天一早,张川开车接了姜巽离,往祁笑天家去。
祁笑天的父亲祁绍平是燕市本地农民出身,前些年拆迁有了钱,还分到一套回迁房,日子这才过得好了些,还娶了个漂亮又踏实的媳妇,生了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谁知好景不长,儿子年龄越大,越显出不正常来,确诊患了恐惧症后,祁绍平整个家都仿佛被阴云笼罩。
他和妻子为了给儿子治病,在燕市的各大医院奔波,尝试了各种心理治疗,却都不见效。他们原本以为,生活最差也不过如此了,谁知意外一朝降临,竟然直接夺走了他们儿子的生命。
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孩子的父母难免一时无法接受。祁绍平开门时,听张川说明来意,又见到他的警官证,脸色就立刻黑了下去。但小市民对警察的敬畏占了上风,他还是把张川和姜巽离请进屋,给两人泡了茶。
意外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直到现在,孩子的母亲王桂琴依然整日以泪洗面,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正常,对话一直由祁绍平来维持。
聊了几句之后,张川和姜巽离这才知道,当时由于祁绍平和王桂琴都太过悲痛,孩子的后事是由孩子的舅舅全程操办的。
“那孩子的骨灰现在在哪里?”姜巽离问。
“骨灰?”祁绍平红着眼睛,哽咽道,“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习俗,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入葬的,当时送去……火葬场后,就没再管了。”
姜巽离和张川对视一眼,不由得皱了眉头。
祁绍平立刻紧张起来:“怎么,笑笑的骨灰出问题了吗?”
张川安慰道:“没有,没出问题,不过是例行询问。”
这时,王桂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从卧室冲了出来,径直扑到张川脚边,哭喊道:“警官啊!你要给笑笑做主啊!心理医生草菅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