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点点头说:“或许是我想得多了,爷说得也对。这朝廷上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妇人管得了的。既然有爷这句话,那我便不管你们的那些事儿了,只顾着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就好。”
说是不管,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心,忍不住又问:“那……陛下既然知道孟氏是何意思,又这般作态,是何意思?”
霍令俨倒不嫌妻子啰嗦,解释与她听道:“孟氏好歹是孟国公府的人,陛下就算不将孟氏放在眼里,也轻易不会不给孟国公府的面子。再说,或许陛下猜得到了一些什么,也想等着借孟氏的手查出一些事情来。”
“比如说,孟氏这回救了诚王府小王子,陛下或许想看看诚王会是个什么态度。又比如,孟氏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既已是赵王侧妃,又何来敢这般谋划,这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孟家的意思……这一些,陛下不可能不怀疑。”
经过霍令俨这么一提醒,苏棠算是彻底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看似是孟氏挑出来的事儿,其实已经演变成政治上的博弈了?”苏棠恍然大悟般,可看明白后,又觉得心惊肉跳。
若真是已经演变成政治博弈,那么,她之前出的那些主意,岂不是险些害了赵王?
霍令俨看明白了妻子的担忧,倒是安慰说:“赵王有勇无谋,这一点,陛下心中明白。所以,他去请求放孟氏归孟家,想来陛下是信了的。陛下生气,也是气他没有脑子不会谋算,倒不至于有别的。”
“罚他关禁闭,也不会少一块肉,过几日就得放出来了。”
苏棠说:“这些日子我常进宫去探望他老人家,总觉得,他老人家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一哪天陛下倒下了,东宫又无储君,那将是大荣朝的祸事。”
“早早立下储君,于朝廷于百姓,都有好处。只是……”苏棠迟疑一瞬,说,“只是若依着咱们的私心的话,自然是立赵王为储君最好。可赵王……”
可赵王的秉性,便不是帝王之才。江山若是交到他手里,他没有谋略没有算计的话,要么被权臣把握朝政,要么,则被敌国欺辱。
可撇下赵王不提,诚王齐王忠王,竟没一个好的。
再有,就是下头的几个皇子。可那些皇子还小,眼下立储的话,自然轮不到他们。
霍令俨说:“霍家世代忠心,不管日后谁为储君,自是尽忠尽孝。当然,如你所言,按着私心来算,总归是希望赵王为储的。”
霍令俨也看得明白,他肃着张脸,面色略凝重道:“若赵王无心争夺储君之位,不如早早退出。免得卷了进去,日后再想退出来,就来不及了。”
霍令俨也是替自己妹妹考虑,若赵王真无帝王之心,不如早早请命去封地,做个无忧无虑的闲王。
他倒是也想看看,若赵王请命去封地,孟氏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