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好好活着。”女人的脊背矮了一截,黑色的长发垂下被婴儿一手攥住。
“呀呀。”孩子挥舞着小拳头,一动一动的,让人的心都化开。
女人不再说话,似乎是被风声催的急了,将手背在身后,割掉了孩童手中攥着的那一缕头发,转身不再回头。
身影渐渐模糊,女人走的很慢,后面婴孩呀呀的声音穿入她的耳中,催的她心疼,她渐渐加快了脚步,慢慢的,她跑了起来,消失在了这条混沌的小路。
“哪里的路
哪里的人
她是谁”
风声越来越大,混合着人们听不见的童谣。孩童手中紧紧攥着的头发被刮的飘动在风中,似乎是要扯断一般。
“年老的人
孤独的人
她在哪儿”
婴孩身上包着的红色被子失去了颜色,风中的童谣渐渐弱了下去。
“谁的手
谁的脑袋谁的心?
纯洁的人、善良的人、干净的人!
给这个孩子的祝福收纳在她的心口。”
野草被连根拔起,带着尘土飞舞着。婴孩的脸上还落着母亲的血泪,呀呀的叫着,被隐没在风中。
“啊!”猛然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车厢顶部,她的感知才慢慢的复苏回来。
“宁七,做恶梦了?”睡在旁边的小男孩被吵醒,利落的打开了手电筒,光芒照在女孩儿的被子上,看见女孩儿缓慢的坐起身揉着脑袋,头上还有冷汗。
“恩。”宁七擦了擦额头的汗,笑了笑,“吵到你了,很抱歉。”
“没什么!”男孩子大大咧咧的,他们睡的地方是卡车后面巨大的车厢,铁皮上只铺了一层垫子,马戏团的人一人一小块地方。“嘿,底下发动机的声音真吵,大家都睡在这铁皮家伙上,你做恶梦不算啥。”
“恩。”宁七似乎还在回忆那个唱着童谣的梦境,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小的,嫩嫩的。“虎子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