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拔废了好大力气才坐了起来,她拉起身上的袍子,笨拙的披在背后,然后仔细的打量周围。高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这个山坳里大概是一个小村庄,闭塞安宁,也许是以打猎为生。魅拔去摸那张人皮,滑嫩的很,还有那一头青丝,想必是个美丽的女人。
周围的房屋已经腐烂不已,泥土树木和残破的房屋混合在一起,想必可能是因为一次大雨印发了泥石流冲毁了整个村子吧!乌鸦在天上盘旋,落在枯枝上嘎嘎的叫,脚下的泥土里还插着不知道是哪个人的腿骨。
魅拔把人皮摊平,歪着头坐着。她不饿,也不知道什么是饿,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也不想睡觉。
刚才离开的老人又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头鹿,那鹿已经死了,但是看起来刚死不久,血都是温热的。
“吃!”老人家把鹿放在魅拔面前,用指甲划开了鹿的脖颈,温热的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滴在地上一下就消失了。
魅拔不懂什么叫吃,她看着手上的血,犹豫了一下,看着老人的脸。
老人伸出手沾了沾鹿的伤口,然后把指尖的血放进了嘴里。
魅拔一下就懂了,把头凑了过去用舌头舔舐溢出的鲜血。
老人盘腿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外形十七八岁的姑娘,“你知道你是什么么?”
魅拔不会说话,但是她听得懂老人的意思,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摇摇头,咽下了口中的鲜血。
“你是僵尸,天生的。”老人的眼睛半眯着,“因为你在那妇人的肚中,所以降了天谴,害得这一村子的人无一幸免。泥土冲垮了这里,那妇人也死了。”
魅拔听着没什么反应,她不懂什么是泥土,什么是死,什么是天谴。她舔了舔嘴唇,只知道老人给她的这个东西很好‘吃’。
“孕育你的人死了,可你还活着。僵尸,本就是逆天的胎,你被掩盖在妇人的肚子里,而妇人又被掩盖在泥土里,倒是绝了天谴的惩罚。你没意识,但是本能还在,你在你娘的肚子里慢慢长大,先是吸收了你娘的血,然后是内脏,然后是骨肉,然后是这山坳的灵气,倒是活了下来。”老人看着女孩贴在鹿脖颈上的脑袋,又看了看一旁的人皮。“你在你娘的身体里成长,一晃几十年,渐渐的把你娘掏空,只剩一层外皮遮盖着自己,倒是会玩儿的娃子。”
老人眯着眼睛笑了一声,若不是前些日子下了雨,把这人皮蛹从土里冲出来,自己也找不到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