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嘴巴大张的样子也很好看,下颌骨线条愈发凸显,相当有男子气概。
可是这个姿势看起来着实不太好受,慕轻杨摸摸自己的下巴,蹲在床头边,两手托腮歉意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公亲老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喜欢推开就是了,却害对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这么丢脸,问心有愧啊。
幸好顾安已经睡下了,要是知道爸爸因她而受伤,说不定得怎么恨她呢。
顾欧汀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慕轻杨歪头,下巴抵在手背上,长发凌乱,明艳的脸显露出几分少女的憨态。
“我今晚就不出去睡了,一直蹲在这里给你端茶倒水好不好?你别生气啦。”
如果此刻她用得是原身,两只耳朵一定耸拉了下来。
可是顾欧汀还是不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
“喂,别生气啦。”
顾欧汀居然直接将脸撇向另外一边,嘴里咕哝了声。
凭着她超乎常人的听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话----烦死了。
呜呜,她只是一头小老虎,控制不好自己的倒刺真的不是她的错啊,谁让他当时那么毫无征兆的,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留。
慕轻杨表示很委屈,委屈着委屈着就睡着了,两只手搭在床沿上,脑袋乖巧地压在上面,小嘴嫣红,舌头时而伸出来,舔一舔人中。
这副可爱却奇怪的睡容,让顾欧汀忍不住想起年幼时,自家养过的一只虎斑猫。
他的手还被她拉着,压在柔软的手掌底下,血液流通受阻,微微发麻,但是他不准备收回来,反而伸出另外一只手,碰了碰她的鼻尖。
她在梦中感觉到了,觉得痒,使劲用舌尖舔鼻子,但是舌头太短,怎么都舔不到。
顾欧汀含着嘴里药味苦涩的纱布,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手掌盖在她头顶上。
一年前与她重逢,是在她最痛苦绝望之际,当时他只想给她提供一个可靠的港湾,顺便解决自己的棘手事。
一举两得,相当符合他的商人思维,并没有加入太多感情成分。
结婚这么久,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平平安安。
然而在这一个月里,他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的举动,幸好把她娶回了家。
顾欧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收回手,闭上眼睛睡觉了。
对于人类的身体结构而言,趴着睡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醒来后往往会觉得胸闷。
慕轻杨不单趴着睡,还蹲着,用原形无所惧怕,用人形醒来后却头晕腿麻,苦不堪言。
她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等血液流通顺畅了,才想起查看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