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有所想,故而,皆默然不语。
良久后,谢彻先开口道:“阿姮,还有一事。”
盛姮娇笑道:“姮儿听着。”
“朕欲将演儿和溪儿接入宫。”
盛姮微惊,道:“何时?”
谢彻道:“今夜。”
盛姮笑道:“好事一桩,瞧着今夜我们一家五口便可团圆了。”
谢彻瞧了一眼盛姮的小腹,纠正道:“一家六口。”
盛姮怪责地瞪了他一眼,道:“说起来,你还不曾见过溪儿吧。”
谢彻强笑道:“陪你回府那日,匆匆地瞧了一眼。”
盛姮看出谢彻面上的笑有些古怪,握住了他的双手,柔声道:“怎么了?”
谢彻道:“我有些怕。”
盛姮一惊,这世上居然还有能让这位九五之尊害怕的事?
盛姮将谢彻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声音更轻更柔,道:“阿澈哥哥怕什么?”
谢彻苦笑道:“我怕演儿不肯认我。”
盛姮又是一惊,道:“怎会?”
谢彻叹道:“演儿一出生便长在我身边,他性情如何,我清楚得很。我先是骗了他,后又将你从他身边抢走,想来他现下定恨极了皇帝。”
盛姮难得在谢彻的面上瞧见如此悲戚之色,心疼得很,忙又安抚道:“我同澜儿都能明白你的苦衷,演儿定也会理解的。”
谢彻觉今日的狐狸格外懂事,格外柔顺,格外贤惠,不由宽心了许多,淡笑道:“但愿如此。”
……
用完晚膳后,盛演拿出了那两本孙子兵法,同样的笔迹,同样的布局,甚至连一些字的大小都是全然相同的。
难道爹爹真如舒芸姑姑所言尚在人世?
若爹爹尚在人世,那他如今在何处,何以不出来同他们相认?
刹那间,一个极荒唐的念头入了脑海。
那位夺走他娘亲的皇帝陛下岂非生得同爹爹一模一样?
正当盛演欲把这荒唐念头赶出脑海,房门却开,舒芸进来,又喜又急,满面带笑。
“公子,快收拾收拾。”
盛演起身,道:“发生了何事?”
舒芸笑道:“准备入宫。”
盛演惊道:“入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