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愣了一下。
夫人?是了,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条件,除非是鳏夫,又怎么会没有妻子。
她突然拍了下自己脑袋。
方朝清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叫道:“甄姑娘?”
甄珠讪笑:“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出门时阿朗让我买些针线,之前忘了,方才突然想起。”
又笑道:“方老板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会过度节食。”
想起方朝清方才所说,估计他夫人是节食过度得了厌食症。
也是巧了,她穿来的这个珍珠姑娘是暴食症,如今竟又遇上个厌食症。
想想便道:“方老板,您夫人的这种症状,我倒见过些类似的病例,先前太过节食伤了身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这也是一种病症,且多是心理上的,您多开导开导她,多夸夸她,最要紧的是将她的心态扭转过来。”
方朝清点点头:“多谢甄姑娘提醒,之前也有大夫这样说过,只是迟迟治不好,我便有些急了。”
甄珠安慰道:“放心,令夫人有您这么关心爱护她,必会早日康复。”
方朝清笑得有些勉强,轻声道:“夫人……于我有大恩。”
甄珠没料到会听到这个答案,虽然有些好奇想八卦,但方朝清显然不欲再说了,看着天色,道:“天色不早了,甄姑娘快回去吧,再晚了不安全。”
说罢就叫那伙计收拾了东西送甄珠。
甄珠也就放下好奇心思,跟方朝清告辞,随着那伙计一起回柳树胡同去了。
方朝清在悦心堂门前站着,看着甄珠的背影,她裙角的印花随着走动若隐若现,衬着那缥碧的底色,便如碧湖之上漂浮的白花。
直到那碧湖白花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踪影,他闭上眼,回身也关上悦心堂的门,一步步地踱回上林坊的方宅。
这次回来的迟了些,守门的婆子更加抱怨了,说夫人等得他多久多久云云。
方朝清听着,也不辩驳,任她说着,只是不过耳罢了。
方宅的仆人几乎都是崔珍娘的陪嫁,向着崔珍娘是自然的,虽然方朝清才是方宅的主人,然而因着仆人都属于崔珍娘,月银都是崔珍娘发,或许是因此,仆人们皆以崔珍娘为主,对他的态度,倒像他是住在岳丈家的姑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