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英进入了梦乡。可云英却忐忑难眠。二姐真不简单,自己的事都让他说中了。恋爱、乱爱自己实在太乱了。怎么胡里胡涂走到这一步!唉,万不该!幸亏二姐不知道底细,不然还不骂死我。可二姐说得也太玄乎了。朋友那么难交,对象那么难找,人干脆别活了。盼弟嫁给卜宁,不也一样过日子。以后我倒要看看二姐你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女大学生满以为自己引经据典,苦口婆心的教导,可以一个晚上把四妹变成高尚的人,她交友婚恋喻世明言的一道道高墙,能够堵住云英交友婚恋的错路。岂知劝者谆谆,听者藐藐!
第30章鬼才导演的鬼戏
又一个春节,在鞭炮声中和欢笑声中过去。松散组织成员大都过得兴奋愉快。他们举办了公开的、秘密的、集体的、单独的、面对面和背靠背各种“节目”,玩得情足意满,淋漓痛快。“安乐窝”、电影院、市外小屋、背静马路的黑旮旯,都是他们节目的“舞台”
高才自从那晚看电影和云英在城外小屋“玩“了以后,他一天不见云英,心里就烦得慌。可是云英和他会面越来越少。他几乎每天去卜宁家找她。每次找她,她都不在家。问盼弟,问卜宁,都说不知去向。他问二歪,二歪说我也找不到她。他问朱民,朱民骂他混蛋:你问我,我问谁。他去问“十里香”,“十里香”气愤地告诉他,在农贸市场打架那天,她看到云英从二歪家里走出来。高才问她真话假话。她说谁胡弄人是小母狗。他气乎乎、酸溜溜地又问“雪花膏”,“雪花膏”脸都气青了。她也是那天看到云英从“安乐窝”出来,以后朱民就光躲避她。她愁眉苦脸,好像有人偷了她的东西。两人发现自己都成为被抛弃者。
“雪花膏”一肚子怨气、冤气、怒气加酸气,满肚子委屈没法发泄。
高才心中大骂朱民和二歪,吃里扒外。二歪你小子“占”“十里香”,我让着你;你他妈的不识足,又勾住云英,从我嘴里夺肉吃;朱民你个“拱x虫”,你黑天白日玩“雪花膏”,我没给你弄难看。又常常暗里玩弄“十里香”,如今又要霸住云英偷我的后营。真不是他妈的玩艺儿。相当初,是我动脑子费力气,请吃饭,看电影,逛公园,将云英拉巴出来的。你们他妈的干了些啥?光你娘的享受现成福,凑屁股亲嘴。云英你更不应忘恩负义,喜新厌旧,抱粗腿、攀高枝、没骨头、没良心。有谁对你比我更好?是谁第一个请你大会餐的,是谁在风雨夜带人保护你的是谁第一个请你看电影给你温暖的?你都忘了!你变心了,你学坏了,二歪、朱民,浑身上下哪点比我强,一个罗锅腰、窝髅眼;一个下兜齿,小矬子。一对笨蛋,难道你就看中他俩后门子?“十里香”归二歪,“雪花膏”归朱民。你跟我,这不是最好的配对吗?女人的心,天上的云,难测呀!半年前,云英你那么单纯、靓丽、正派、文静,是个干干净净的好姑娘。你脸皮薄,和男人说话都脸红,跟“十里香”、“雪花膏”相比,你可爱多了。没想到你变这样快,只有半年,你变得比妖里妖气的“十里香”更fēng_liú,比挺着大**的“雪花膏”脸皮更厚。人心险恶,谁都只顾自己高兴,谁都只图个人痛快。谁有我为这帮人出力多、操心多,你们不报答我,反从背后偷我的人!我知道我算不上好人,我偷,我摸,钱还不是大家花了!我搞女人也是讲义气的。二歪你要“十里香”,朱民你要“雪花膏”,我没给你们争吧?搞到那么标致、高级的女大学生,我让给王豹他先“玩”
高才确实才高。他有独到的观察能力和运筹手段。人的才能发展往往是畸型的,在某一方面,横枝逸出,超常拔俗。高才在其他方面全是弱项,唯有在盗窃和玩“姐儿”,具有和他年龄很不相称的本领和经验。揣摸心理,判断事态,“操作”技术,采取办法,诱骗伎俩,进行程序,掌握时机,确乎超群拔类,令同行刮目相待。什么虫拱什么木头,什么鸟吃什么虫儿。
高才常把女人比作河流,小河平时是规矩的、温驯的、平静的、专一向前的。一旦春汛发作,便风高浪急,冲决堤岸后,狂奔无忌,奔腾无状,不顾后果。人们恨之,怨之,笑之,又无奈。
他又把少女看作春蚕。天真,腼腆,温柔,羞怯,纯洁,这时对异性是回避的,慌恐的,迟钝的。但是,一旦蜕了皮,变成蛾子,便判若两类。她哆嗦着双翅,伸着白须,滑动着六只脚,一刻也不停地勾引异性,寻欢作乐。变得那么放肆、无耻,无所顾忌,连头带脚陷进“爱”的泥潭中。
少女一旦失节,chù_nǚ外壳一旦被打破,也像河水决堤,春蚕变蛾一样,来一个蜕变的“飞跃”。对男性,由回避到主动,由等待到进攻,由羞怯到大胆,由拘谨到泼辣,由理智到无忌,由文静到疯狂,由可爱变可恨。
云英正在完成这个“飞跃”
高才不是省油灯,他纵然“坐过”二年,但他不怕。这口冤气一定要出;背叛之恨一定要报。云英呀,你爱别人的河水,那河水不会顺畅地流,背离我而去,别想那么乐;嫁给别人的妄想,别想实现。朱民,有你的难堪;二歪,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