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民动情地望着云英,云英用崇敬的目光盯着他的面孔。他两手插在口袋里,在小小的屋地上往返踱步,做出电影里将军、大官那种气派和尊贵的样子:“我在村里时候,有两个坏蛋欺负一个年轻妇女,我掂着一根棒了,打得两个小子呲牙咧嘴,我说你们再欺负人家,我就用刀子捅了你们。从那以后,两个坏蛋没敢再找人家的事。还有,我村有一家没饭吃,两个孩子去城里要饭,我把我家的麦子装了半口袋给他家送去,气的我妈两天没吃饭,骂我是败家子。真是,这样的好事我办多了。”
朱民没有像对待“雪花膏”和“十里香”那样,用下流语言和粗暴行动对待云英。这是初交。他竭力作出高洁的样子,给云英择偶提供美好的目标,产生强大的诱惑力,让她主动地、一心一意地倾倒于他的怀抱。
今日的云英格外诱人。墨绿针织罩褂,烟色筒裤,耳后一对小辫儿显得格外精神。由于心情高兴和激动,她的脸闪着欣喜的光彩,堆着甜甜的笑容,两个微竖的眼睛熠熠有神,顾盼有情。朱民贪婪地看着这个坐在自己床上的动人姑娘。她的美貌、热情、真诚、纯洁,“十里香”和“雪花膏”根本不能和她相比。他的心中泛起热浪,他像一位将军决心拿下一座城池一样,宣布道:
“我在省城扎根是铁心了。我一定要找到好工作,户口也一定弄来,我要在这座房子里美美地过一辈子。”
“你一定能办到。看你多有福。”云英非常羡慕地看着他那自信的脸。朱民对她温柔地一笑,问道:“云英你看我这个人怎样?”
“你心眼儿好,最疼惜人,世上的人能都像你就好了。”
“咱俩在一起过一辈子怎么样?”
云英猛一惊,又猛一喜。她的心咚咚直跳。脸也火辣辣发烧。
“咱俩结婚怎么样?”朱民两眼贪婪地看着她的眼睛。云英想,能找到这样的对象真是求之不得。他现在虽然不是正式市民,又不是正式工人,但她坚决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都是。他姐夫掌握全厂基建大权,手眼通天。这些小事还办不到?
“我怎能配上你呢,‘雪花膏’、‘十里香’不比我好百倍!”
“我说的可是真话,‘十里香’,妖里妖气,一天到晚光知道抹香水,梳洗打扮,根本不知道心疼人,过不好日子;‘雪花膏’一身肥肉,傻里傻气,除了抹雪花膏,还有啥能耐,和这种人作两口子,还不是活受罪?”
云英非常妒嫉和憎恨那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十里香”,讨厌和忌恨那整天挺着一对大**、涂着白乎乎一脸雪花膏的胖妮子。建筑队没有她俩该多好。几个小伙子就会围她一个人转,她将像朵美丽的鲜花被大家欣赏、爱抚、追求。陈立君,高才都愿和她好。但一个是无望转成商品粮的土建筑队员,一个是坐过大狱的“水蛇腰”。和他们“玩玩”倒可以。要做两口子,心里倒不愿意。他俩和朱民、二歪相比,实在相差一级。能和这样的人相依为命,白头到老,那才是进省城的真正幸福。可是,一个闺女,怎能脸皮那样厚,私自许婚呢!她推托说:“这事我不能一个人作主,要和父母商量。”
“你个人意见呢?”
“我个人还能有什么意见,我就怕配不上你;天不早了,什么时间给你姐夫说招工的事呢?”
“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多玩一会儿吧。云英,这事我比你还着急,不然我为什么昨天只找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想你,爱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找工作、弄户口吗?就是为了咱俩以后的好日子。与你结婚,我早下决心了。”
云英好像喝了半碗蜜,又像胸前放进一个暖水袋,她从来没感到这样甜蜜温暖。朱民,好心的朱民,只有你才是我最理想的男人,我嫁给你!
她抬起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朱民把云英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她已陶醉在美好的向往和幸福之中。他心中的热浪翻动得更加澎湃。他慢慢走上前去,两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柔声柔气地说:
“云英,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咱们快结婚吧,结了婚咱就在这套房子里住,一起上下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公园,一起去华新饭店吃饭。将来有了小乖乖,咱们一人拉一只小手,在马路上慢慢走呀,走呀,多好玩,你想过没有?”
云英半闭着眼,脸蛋红得像苹果。她喃喃地说:
“怎么不想,过去我不敢想。以后就指望你了。”
朱民的血液从心房一下涌到全身,刚才的矜持和冷静一扫而光。一种猛烈的力量驱动着他。他伸出两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激动地在她脸上、嘴上狂吻。她既不推拒,也不躲避,紧闭双眼,任他摆布。他将她抱上床,脱她的衣服,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睁眼……
第27章又一个猎色钓饵
云英下午三点钟,懒洋洋地刚回到家,王二歪骑着自行车也到了她家。
如果说朱民是猎色能手,那么二歪更是结交异性的行家。他的猎色经验和本领,比起朱民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谎言,更使女性动心;他的许诺,更使异性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