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海瞟了她一眼,趁其不备咔嚓一声。百里晴迁疼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咬牙忍了下来。然后虚弱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痛死了!”
“你还知道痛啊!方才差点丧命!”司马云海恨不得痛醒她。真是够了!
他很明白,这世上能够让百里晴迁甘愿受伤的只有三个人。伯父伯母和柳长歌。可是,这样的她,让他更心痛!
百里晴迁却勾唇一笑,“放心了,我没那么容易死。”然后慢动手臂,“多谢了。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心点,虽然接上,但少不了要休养十天半个月。”司马云海提醒她,然后郑重其事地问:“你在伯父的意识里,看到了什么?”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云海。因为她今晚,要夜探南疆王宫。如果云海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她。
司马云海是什么人,他和晴迁是青梅竹马的情意。对晴迁十分了解,晴迁皱个眉,他都能洞悉因果。现在想瞒他,是不是太晚了?
他忽然抓住晴迁的手臂,“如果不说出你的打算,我能够帮你接骨,也同样能废了你的手臂。而且废的不是一只。你考虑好。”
百里晴迁知道云海是认真的,他是气急才会这样。她只得叹声说:“你别逼我好吗?”
“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司马云海为了她,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晴迁执意放纵执念,他不介意帮她解脱。
百里晴迁盯着他,他也盯着晴迁,彼此就这么耗着。而司马云海的手,时刻都抓紧她不放。恐怕她一有所动,云海真的会卸了她的双臂。
她忽然笑了,笑的无可奈何……
丞相府今日闭门谢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院子里的贵胄皇撵。
这皇撵并非是皇帝的,而是皇子柳融枫的撵驾。
但柳融枫本人,仍然在长歌亭。不错,就是长歌亭。宫中,也只有长歌亭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那里有一个阵法,不懂得破阵法门的人,根本进不去。
这阵法是百里晴迁布下的,长歌走之前,将破阵法门告诉黎萱。黎萱这才放心将儿子放在长歌亭。她不敢将融枫真的带出皇宫,万一出了意外,她便是柳氏的罪人。
但贵妃忽然出宫到丞相府,如果不借用皇子的撵驾,恐怕会落人话柄。无奈,她只能如此行事了。皇子之撵入相府,那些人才不会说三道四。
萱妃的考虑的确很周到,安逸之也觉得,她来相府,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如今朝堂局势,他再也无力回天。魏明朗一手遮天,岳丈陈友忠理所应当倒向女婿。他身边能人,只有莫从寒和李沐城两人。手无寸兵,势单力薄,败势迟早。
萱妃看着来回踱步的安逸之,内心比他还急,“大人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公主!让她尽快赶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