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以前是专业口译员,所以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谈场生意。江湖急救,事出突然,今天就要走,你是现成最合适的人选。”
谢言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在欧洲读了那么多年书,任潼的英文没有任何问题,怎么突然想要翻译了。看出了谢言的困惑,任潼继续道:
“我这一次要和两家公司同时碰头,我们平城这边的这家公司是地方企业。他们的老总是草根出身,所以…你懂。我的英语虽然没问题,但会议翻译这样的任务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才行。所以…”
谢言明白他的意思了。会议口译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嘛…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祝敏卿。
祝敏卿撇了撇嘴,说:
“你这样公然地抢人,让我怎么好意思当面拒绝你呢?”
“祝阿姨最好了,您就把您的爱徒借我几天。一周之后,保证原样奉还!”
“大少爷发了话,我还能说什么呢!谁叫言言能干呢!”
“也不看看师傅是谁,不是?”
“言言没问题吧?”
“肯定没有啊。”谢言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重c,ao旧业,她其实是很热爱翻译这件事的,“还要感谢哥看得起我!”
“你这样的人才求之不得,好不好!”
谢言腼腆地笑了笑,问:
“对了,我们去哪呀?”
“华亭。”
华亭!谢言心跳漏了一拍。那个人,这周刚好到那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耐心,大总攻终于要出场了(●●)
第22章 二十二
第37章 三十七
茶舍的后花园栽了满院的虞美人,一大朵一大朵,红得娇艳欲滴。谢言喜欢艳丽的颜色,浓烈的东西,总能让她感到生命力的绽放。谢言有好多年没有参加读书会了。大学时学生会举办的读书会是她唯一热爱的集体活动,因为那里有她一直以来默默爱慕的人。以至于到后来在谢言心里形成一个“读书会等于有她的地方”的心理定式,任何人一提到读书会这三个字,谢言就会条件反s,he地立马想到另外三个字。慢慢地读书会在她心里有了特殊的含义。以至于后来,谢言为了忘掉心底埋藏的那三个字,再也不去参加任何形式任何组织任何场地的读书会,只为把那个人永远屏蔽在记忆的尘封里。今天毫无预警地闯入到这样的场合里,也许是时间终于足够长久,也许是谢言终于学会了成长。当谢言坐在人群中,听到人们再一次讨论他们对书籍对知识的见解时,谢言的心终于可以波澜不惊到不再去联想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侃侃而谈的身影。同时,让她意外的是,她可以注意到别人了。
“在你看来,哲学是什么?”
谢言算不上严格的声控,虽不至于沉迷,但好听的声音,仍能让她分秒沦陷。尽管只有短短几个字,但那低沉婉转的声线,仿佛一道虹光,和月影下的春色交相辉映。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独有的芳香。淡淡的植物味道,总将谢言带回小时候去郊游时,在花丛草坪间恣意纵横时的畅快时光。此刻这清香中伴着一缕迷幻的芬芳,谢言一晃神,只见一双飞扬的凤眼在若明若暗中含笑地看着自己。适应了逆光的视线,随即描摹出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矗立在她的眼前。
“呃…”谢言定了定思绪。
“刚才,那个女人的总结,你也不觉得好笑。”丹凤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对不对?”
“那本书我看过,我觉得那位女士可能没读懂。”
“那你读懂了吗?”
“她也是乐团的演奏家吗?”
“她是一位朋友。”
“难怪。”
“什么?”
“对艺术有一定造诣的人,对哲学的认知应该不会这么肤浅。”
“是吗?”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你的认知呢,有多高?”
“嗯。”谢言低头想了想,“哲学对我的意义更多是在方fǎ_lùn的指导吧,我不介意它有没有把简单的道理讲复杂。遇到思维的困境时,能够从中得到启发,我认为是最大的价值。”
“好玄幻呀。”
轻轻的一声笑让谢言有些窘迫。这种形而上的话题,本来就容易让人听来不落地。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一开始就不要用这么玄幻的话题搭讪呀。谢言有些闷闷地没有答话,这位美女也太自负了吧!原本对她的好感瞬间有些受损。
“你是老板的朋友?”
“不算。”
“你是做什么的?”
“你演奏什么乐器啊?”
“大提琴。”
谢言转头看向对方,陷落在月色温柔,容颜姣好里。茶舍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是另一个次元的杂音。远远的,不太真实。
“怎么了,有问题?”
谢言摇摇头。
“你呢?”
“我?”谢言斟酌了一下,“销售。”
“销售?”对方皱了皱眉,“卖东西的?”
谢言笑了起来:
“是呀。”
沉默。
“有问题?”
对方转过头来,凤眼里闪着j-i,ng光。那一刻,谢言有种被看透的惊恐。
“你做什么销售的?”
“我…挺多东西的。”谢言正想着要从何说起,怎么解释。
“你的销售一定很差。”
“……”
这辛辣的评语,让谢言无从应对。她愣在原地,想不出任何挽尊的方式。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