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惊鸣眸中盈满笑意,正等着他把睡裤的裤头扯上去,傅千树急哄哄地瞪他一眼,自己飞快地拽规整了。他几乎忘了是被一通电话切断清梦,而岑惊鸣边穿新衬衫,边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是你爸打来的。”就要递过来。
“啊,”傅千树想了想,“那我给他回一个。”
岑惊鸣摸摸他的头:“好,我去厨房。”
傅千树想说这有什么好避的,但岑惊鸣已经挽好袖口走了出去,如此细腻入骨的体贴令他又是一暖。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岑惊鸣自己的房间呢,月光一瓣一瓣地登上窗台,延展到向两边拉开的窗帘上,把布料泡出和钩月一样的藕白色。傅千树走了走,脚还在发软。他按了顶灯开关,小心地坐下来打量四面的摆设。辟出来的工作区域和店里大同小异,傅千树不愿乱动那些作品,视线定格在床头摆的几件物什,拿起了一个小巧的瓶子。
一股淡雅的竹香萦绕鼻间。
傅千树在心里拼着瓶身上的几个字母,想,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味道呀。
他拨了第二遍号,那边才接起来。
“爸?”
“哎!”傅程声若洪钟地应了,“刚给你妈浇花去了,没听见。”
“哦,”傅千树心猿意马地东瞥瞥,西瞅瞅,“您是不是有事啊?”
傅程道:“小树你嗓子这么哑,感冒啦?”
傅千树心虚地咳了两声,停顿片刻,说:“没有没有,下午打球少喝水了,您别担心。”
傅程不疑有他,只叮嘱最近换季要多注意云云,话题结束后,问:“……小树,作那幅画的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傅千树差点被呛到,转念想八成是他爸为此上心,果然把画拿给熟人看过了,道:“是我无话不说的好友。”我喜欢的人,我的男朋友,他又在心里一字一句补充上。
电话那头沉吟了半晌,傅千树先发制人问:“爸,存在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