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丁父和丁家其他人不懂,老秀才却是摸得一清二楚,他说:“监生是有被特别照顾的资格的,你是府学举荐去国子监的贡生,到时候答卷上主考官会标一个‘皿’字,咱们省去国子监读书的没几个,你中举是十拿九稳的了,只是名次前后的问题罢了。”
老秀才一说,丁文志才想起来,似乎当初林海跟他提过一次,说他回来考最划算,因为他是监生。
每个省都有监生的特定录取名额,回户籍所在地考试,很容易就被“特殊照顾”。
况且老秀才也说了,今年他们省的监生没几个。
也就是说,他不用在中不中举上纠结了,该纠结的是名次。
见丁文志从始至终的表情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老秀才心中暗暗佩服,想着不愧是去国子监读过几年书的人,这么能沉得住气,一看就是块好材料。
丁文志的内心确实是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如果是换在几年前没去国子监的时候得知自己十拿九稳能中举,他一定会止不住地高兴,喜形于色。
可去了京城这么多年,所接触的同窗不是官二代就是世家子弟,一个的家世比一个显赫,区区一个举人功名,那些人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因为他们不用科举,只要从国子监毕业,就能借着家族的权势在衙门谋个肥差。
所以丁文志很清楚,举人功名比起他们来,还差的太远,虽然中举就算不继续考也能做官,但他所谋的远不止于此。
哪怕他不想跟那些人攀比家世,可在浮华的地方看惯了名利和权势,谁还愿意继续待在乡野碌碌无为一世无名?
他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施展抱负,为朝廷献一份力。
到了省城,丁家下人早为丁文志订好了客栈。
老秀才没跟他一起,说自己在省城有亲戚,去亲戚家住几日,考完再来跟他汇合。
看出来老秀才很是过意不去,丁文志便没留他同自己一起住,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好以后,八月初八这一日进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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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志在家的那几日,教了丁安生一些东西,学字是来不及了,就教他一些朗朗上口的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丁安生当时背的挺好,过后就忘,只零星记得最顺口的那几句。
好在他爷读过书,时不时地提点着他,这小家伙就学着私塾里的夫子,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他爷问他,“你这么会念,知道咋写不?”
丁安生摇摇头,“不知道,小叔叔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