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有一种蛊,名叫“执念”,潜伏期特别长,幼卵只有针尖那么大。
幼卵时期种进去,要很多年才能开始长大,此蛊不会损害人的身体,它只会无限放大宿主的负面情绪,比如:仇恨、猜疑、嫉妒等等,最终让它们变得偏执,疯狂,直到把人逼死。
傅凉枭在重生的那一年给弘顺帝种下了这种蛊,按照日子来推算,如今还不到发作的时候,“执念”应该还在潜伏。
然而刚才弘顺帝竟然莫名其妙的发火,这让傅凉枭觉得相当奇怪。
难道弘顺帝服用了什么能催化“执念”提前发作的药?
可是,弘顺帝近来身体康健,就算是上次因为皇陵被盗一事气得卧床,所喝的汤药也只是一般的理气药,太医院那边都有记录。
这些药对“执念”是起不到作用的。
除非……
傅凉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长生药。
弘顺帝服过的所有药里面,就只有这种最特殊,因为没人见过,更没人知道成分是什么,该怎么服用。
只是让傅凉枭想不通的是,长生药这种东西,难道不止一颗,还分时段服用?否则距离他母亲被换出去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弘顺帝为什么还在服药?
傅炎见他一直沉思,便没打扰,两人在皇城门口分道扬镳。
傅炎回了德亲王府,傅凉枭回了楚王府。
见到他进来,杜晓瑜亲自起身给他解了御寒的斗篷,笑问:“怎么今日入宫这么久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吗?”
傅凉枭坐下来,逗弄了小离忧一会才问杜晓瑜,“筱筱,你听说过蛊虫吗?”
杜晓瑜面色微变,“蛊虫?”
她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傅凉枭缓缓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假如我给一个人下了蛊,而另外一个陌生人却用一种药,在宿主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让我种的蛊提前发作了,你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有多大?”
“万分之一的可能。”杜晓瑜道:“基本趋近于零。”
“那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呢?”
“一般来说,不可能。”杜晓瑜道:“我虽然不懂蛊,但在杂书上看过一些,一只蛊被诱发的最直接方式是用另外一只蛊,所以便有子母蛊和阴阳蛊之说,用药诱发,应该算是高端手法了,因为配药要从蛊的潜伏期和其他很多因素考虑,随随便便配出来是没有作用的。
如果你说的事真的发生了,那只能说明,用药的人一早就知道你给宿主下了蛊,甚至有可能,你的蛊和他手中的药出自同一家。否则天下那么多的蛊虫,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能那么巧刚好把你的蛊给诱发了,而且还是在宿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