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臣嘴角直抽,“合着您带我来,就是专门学炼丹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疯癫道人掀开一条眼缝儿瞅着他,“你天生骨骼清奇,一看就是炼丹的料。”
江亦臣:“……”
骨骼清奇难道不是学武的料吗?
疯癫道人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穿了他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就你这副熊样,学武干什么,拯救苍生啊?”
江亦臣嘀咕道:“就算拯救不了苍生,起码我也能有一技傍身啊!”
“这天下会武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是出息的?”疯癫道人言语之间净是对习武之人的不屑,“炼丹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懂不?”
“不懂。”江亦臣摇头,“这些丹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疯癫道人眉毛一扬,乐了,“千人有千眼,你要是觉得这丹药就是一堆没用的药材,那它就只是药材,你要是觉得它能长生,那它便是长生药。”
“胡说!”江亦臣不赞同,“这世上哪来的长生药?”
“有人信,自然就有。”
江亦臣眼眸微闪,问他,“那师父是长生不老的吗?”
“废话!”疯癫道人叱道:“我不都说了吗?老道是神仙下凡,带你上山,是为了点化你这个小崽子,不过点化了这么些时日,我发现你竟然还是个榆木疙瘩,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气死老夫了。----那什么,你怎么还干坐着,还不去看看灶上的鸡肉熟了没有?”
对上这么个嘴馋爱吃肉爱喝酒的师父,江亦臣表示相当无语。
自从来了这里,他就从京城第一才子变成了九仙山的老妈子,又是洗衣做饭又是炼丹扫墓的,整天都有操心不完的柴米油盐。
还以为疯癫道人能教他什么了不得的手艺,事实上,这老疯子就是看他好欺负,专程抓了他来给他洗衣做饭的。
疯癫道人捡起地上豁了口的鞋子,直接朝着江亦臣砸来,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这才几天的工夫,你就敢骂老夫是老疯子,信不信我一脚踢你下去?”
江亦臣缩了缩脖子,好吧,对上这么个会读心术又英明神武的师父,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腹诽完,他赶紧去厨房把灶上炖着的鸡端下来,准备再炒两个菜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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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陵里的替身不见了以后,弘顺帝整天寝食难安,夜里还常常做噩梦,梦见霓裳满身是血,一声一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庆国世子。
弘顺帝本来就心虚,怕替身的事情曝光,再被噩梦这么一惊吓,直接病倒了,接连几日没上朝,御书房的奏折堆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