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嘉眼眸微动,“能佩戴这么多年,想来是很重要的人吧?”
杜晓骏听到这里,忍不住有些脸红,但随后反应过来什么,面上的红晕很快退去,正色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当时还小嘛,不懂事。”说着,自然而然地把铜鱼给收了起来藏进袖袋里,似乎不打算再继续佩戴。
江亦嘉微微抿着唇。
这铜鱼她见许如月也佩戴着一枚。
如果不是铜鱼到处有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许如月便是杜晓骏口中送他铜鱼的那个人了。
意识到了某些真相,江亦嘉心里针扎一样疼,原来自己跟他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一纸婚书,还有她没参与过的,他的过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杜晓骏心里一直有人,而那个人,就是他现在的未婚妻,哪怕互相没认出来,他们还是因为缘分走到了一起。
这个认知让江亦嘉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存在十分多余,连带着自己对杜晓骏的那份心思也变得龌龊起来。
“江姑娘,你还好吧?”杜晓瑜察觉到江亦嘉脸色越来越苍白,以为她是病了。
江亦嘉道,“我突然有些胸闷,五姑娘,那我今日便先回去了。”
杜晓瑜不放心,“要不我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江亦嘉脚步匆匆,很快离开了海棠居。
她心里藏着事,一路上思绪都是恍惚的,直到不小心踩到石子险些跌倒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给扶住腰肢才猛地惊醒过来。
转头见到满身儒雅沉稳的杜程均,她大惊,屈了屈膝,“四……四……”
一时之间也扯不清到底是叫四叔还是直接叫四爷了。
杜程均垂目望着她,女孩白净的小脸因为害怕而显出几分惊慌失措的颜色,整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姑娘是来散步的吗?”杜程均提醒道:“花园里时不时的会有小石子,要注意脚下的路。”
江亦嘉突然有些窘迫,她原本是想出府来着,怎料神不知鬼不觉走错了道。
想到刚才那一幕,她脑袋垂得更低,越发不敢看他了,声音细弱蚊蝇,“刚才多谢四爷救了我。”
“我刚好路过。”杜程均偏开头去,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淡定,“姑娘还是让婢女跟着的好,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江亦嘉始终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没再听到那人的声音,她疑惑地掀了掀眼角,只瞥见一抹即将消失在小道尽头的清瘦背影。
清瘦,却挺拔儒雅,半点不显羸弱。
腰腹间似乎还残存着他手臂上淡淡的温。